一下,原本只是想将这个疯子从自己跟前推开,哪成想下一秒,宋佳妮因为吐了一晚上,浑身无力脚下发软没法站稳,竟一头撞向了办公桌沿。
女人下意识尖叫了一声,而后从桌边直直摔到了地上,周围的人非但没有上前搀扶,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后小退了两步。
似乎是撞到了鼻子,宋佳妮双手捂着脸,趴在地上迟迟不肯站起来,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看起来精神都有些恍惚。
经纪人沉着脸,定睛瞧着宋佳妮的异样,眯了眯眼,忽地想起了些前两年的事来,她忽然毫无顾忌地开口:“我记得从好几年前开始,你就不停地照着周酒的模样在自己脸上动刀子,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嫉妒她的一夜爆红,可这些年下来,周酒在娱乐圈早就没了位置,被你甩得远远的,可你居然还是对她耿耿于怀,在脸上动刀子的次数越来越多,和她整得越来越像。”
“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去找你身份高贵的亲爹亲妈帮忙,倒是在我们这里撒泼甩脸子,宋佳妮,你连前途都不害怕毁掉,到底在害怕什么——”
“好!”,宋佳妮似乎害怕经纪人再追问下去,强忍着鼻子的剧痛撑起身子来,一改方才的傲慢,竟直接就着跪姿几步爬到经纪人脚边,双手扯住她的裤腿,眼神里带着哀求的意味,“你别说了,我有办法,我自己去解决,不会连累你们的……”
**
和宋佳妮的彻夜煎熬不同,周酒裹着被子,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整觉,一觉睡到自然醒。
初初睁眼时,习惯性地在床上翻了个滚,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到了床的另一侧,纤细白嫩的小手从被子里头伸出来,摸出手机瞧了眼时间,还能再美滋滋赖上半小时,不自觉弯了弯唇角,安逸得没有半点紧迫感。
而后随手抱住身边另一个软乎乎的枕头,片刻之后才发觉,鼻尖嗅到的味道似乎格外熟悉。
周酒下意识抱得更紧些,几分钟之后,小姑娘懒洋洋睁开眼,就见昨晚那件从裴淮之那穿回来的黑色西服外套,正好被她随手丢在了枕头上,此刻被她紧紧抱在怀中,因而呼吸间满是属于他的味道。
反应过来之后,周酒红着脸颊,别扭地将那西服撇到一旁,索性连回笼觉都不再睡了,起身下床,趿上毛毛拖鞋啪嗒嗒便往洗漱间走去。
牙才刷到一半,卧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周酒似乎习以为常,含着一嘴泡沫淡定地走到门前。
她住进这里之后的每一天,裴淮之都会变着法子地给她单独准备新鲜丰盛的早餐,差人送过来,这么多天下来,周酒早就习惯了这个时间点有人来敲门。
她也没多想,一边手仍旧握着牙刷,另一边搭上门把手,随意将门开了,然后习惯性地往门口退了好几步,主动给外边的服务生让出通道来,以便于对方能顺利将餐车推进来。
往常至少是有两台餐车的。
只是今天,周酒等了几秒钟之后,迟迟未见餐车露头。
小姑娘疑惑地准备探出身去往门外瞧瞧,然而还没来得及,裴淮之便提了满手东西,光明正大从门外走了进来。
周酒看到是他,第一反应便是急匆匆抵着门,打算将人挡在外头。
裴淮之扬了扬眉,虽腾不出来手,可脚尖稍微使了点劲,抵在门缝上,周酒便再也没能推动半分。
男人侧了下身,轻轻松松进到室内。
周酒嘴里刷牙的泡沫都还没来得及清理,糊了一嘴,说话声都含含糊糊带着点憨:“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裴淮之“啧”了声,几步走到茶几上,将两手餐盒放下,而后又立刻回到她跟前,大手探到小姑娘唇边,拇指指腹在她下巴处抹了几下,举止自然地将那沾着的泡沫全数抹到自己手上:“我怎么就不能来。”
周酒鼓了鼓腮帮子:“大早上来,会被人看见的!”
裴淮之有意打趣她:“那你的意思是,大晚上来比较好?”
男人使坏地“嘶”了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酒酒你好这口,还是你比较周到,确实大晚上来比较好。”
周酒瞪了他一眼,脚丫子猛地踩到他脚面上撒气,然而那毛绒拖鞋软绵绵的,踩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力道,毫无威胁之力。
裴淮之又继续道:“被人看见又怎么了?我还见不得人了?”
周酒哼了声:“万一被人看见了,该误会我们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
裴淮之眉峰挑了挑,痞里痞气地凑近她,将人堵在墙角边,退无可退,而后勾起唇:“我们难道没有不正当的关系?”
男人捏了捏周酒滚烫的脸颊,俯身凑到她耳畔,压低了嗓音:“还是说,你想让关系更正当一些?比如——”
比如做回他的女朋友。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小姑娘也不管手里拿的是沾满泡沫的牙刷,抬起手便往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嘴里塞进去。
如她所愿,裴淮之一瞬间噤了声,然而下一秒,周酒的整张小脸立刻涨红得没眼看了。
那牙刷可是她刚刚才用过的!
而裴淮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将牙刷拿下来之后,坏笑地看着她:“这么甜啊?”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