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继续看《雨中曲》,眼里是深深的笑意。
是“好”不是“嗯”,她的好意,月月很清楚,也愿意接受。
“齐砚”打开房门,并不欢迎巫月,冷着一张脸,“你怎么来了?”
“学医。”
被巫月噎过太多次,“齐砚”吸取了充足的经验教训,即使心里有一万句嘲讽的话,他也闭嘴不说。
三十日后,“齐砚”不想承认,但现实就是现实,不以人的意志转移,他正儿八经收下的两个孩子尽管足够努力也无法在剩下的五十多天里完全吸收自己游荡了上千年不断精进的医术,而唯一能完全吸收、一点就通的人就是这个总是把他气到不想说话的巫月。
“想让我倾囊相授,你跪下喊我师父。”
巫月不理会他,抱着悄悄送给她的平板电脑,看着桃桃给她发送的《伤寒杂病论》,这些电子书上有桃桃爷爷的说明。她的理解能力还不太好,看书很慢,但她看一遍就能悄悄地记住,能跟跟上“齐砚”给两个小孩讲课的速度,也能一本一本地看完桃桃爷爷给她罗列的书单。
古医书看多了,她看医书的速度就更快了,从五天一本到现在的一天一本。
齐砚助理买饭回来,星星眼看她们家小月亮。
她走的时候小月亮在看《千金方》,她回来时小月亮在看《本草纲目》,她一个来回,她们家小月亮已经看完一本440页的《千金方》。
巫月看书速度越快,“齐砚”心里越难受。
她为什么看书速度越来越快?他还能不知道?她是学通了!
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徒弟,是他心心念念千年的传承人,可她就是不给他磕头喊师傅。
“你这硬邦邦的性子随了谁?太不可爱了。”
巫月淡淡地瞥他一眼,看向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她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俏俏让她每看一个小时就让眼睛休息十分钟。
巫月走到窗边,从斗篷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拉链帆布包,抓出一小把玉米粒。
白色小鸽子歪头看她。
巫月慢慢地伸出手。
小鸽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走一步停一停。
巫月静静地等着它。
小鸽子终于走到了她的手边,低头啄一个玉米粒,再抬头看她一眼。
等小鸽子吃饱了,巫月关上了窗户。
小鸽子咕咕地拍打两下窗户表示感谢。
“齐砚”看着窗外飞走的小鸽子,“顶层住户养的不错,明天去买几只尝一尝。就这只小鸽子了,肉嫩。”
巫月抿了抿嘴,背过身,认真地看书。
齐砚助理端过来一大杯草莓奶昔塞“齐砚”手里,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小月亮刚来时,他一句话都不跟她说,最近几天,也不知道他的哪根神经又错乱了,天天说刺儿话,还单挑小月亮一个人说,故意气人。
“还有四十天,拥有千年医学经验的神医就要消失了,你什么都不做会成为医学史上的罪人。”
齐砚助理叹气,塞吃的已经堵不住他的嘴了,他要给小月亮戴高帽子了。
巫月放下书,慢慢地转身看向他。
她不想跟他说话,但他一直说话,吵到她了。
巫月指一指《本草纲目》上李时珍的头像,“他五百年,通过文字惠及无数人,有无数的传承人。你一千年,什么都没做。他是神医,你什么都不是。”
稳!
狠!
准!
“齐砚”脸色青白,很难看。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他,他不屑一顾,不把这些不知高低的蝼蚁放在眼里。他畏惧巫月进而重视,她的话会影响到他。
巫月慢吞吞地离开他的家回星梦。
他已经五天没有教新知识了,如果他不想教,她也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睨睨不许她向任何人跪拜。睨睨说,她是巫神最疼爱的小女巫,巫神也舍不得让她的膝盖弯下。
她学了很多,目的已经达到,可以不来了。
巫月轻松地下了决定,在创作室里看书写歌。“齐砚”脸色黑沉了两天,看见巫月是真的不来了,气冲冲地让两个小徒弟去星梦把人绑过来。
两个小徒弟拒绝了,他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犯法的。
“齐砚”更憋气了,又生了两天的闷气,他浑身阴沉沉地给巫月打电话,咬牙切齿:“过来上课!”
巫月第二天才不急不慌地过来,她过来,齐砚助理开心,在窗外守了好几天的小鸽子更开心,哐哐地撞窗户。
巫月打开窗户,喂它一把玉米粒。
“齐砚”让两个小徒弟去一边练习昨日教他们的头部穴位针灸去邪,他拿着小木棍敲敲桌子,他不看巫月,也不管巫月有没有听,自顾自地讲,语气跟念书一样,很快,没有语调。
助理听了一会,打了五个哈欠,用冷水拍拍脸,不想再听这么枯燥的课了,起身去厨房琢磨吃的。她不喜欢做饭,一直去外面买饭吃。听齐砚上课,还不如做饭。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齐砚”每天教两个小徒弟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的内容就让他们一整天都要不断地练习消化了,剩下的二十二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