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意,但这真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他那么直白地告诉自己的女朋友,他想尿尿了,却因为厕所太远,去一趟困难重重,只能选择待在座位上“就地解决”。
就像一个小婴儿一样。
几分钟后,赵醒归身子轻微颤抖,手臂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知道这是身体给他的最后信号,膀胱已经撑到了极限。
然而他还是没有感觉,把手偷偷伸到毯子底下,摸了下裤子,可以很明显地摸到,纸尿裤已不再是干燥状态。
“好烦。”赵醒归扭转上身,把背脊对着过道,眼前只能看到卓蕴的脸,他垂着眼眸,“我想洗澡。”
卓蕴说:“没事,到酒店就能洗澡了。”
赵醒归爱干净,很不愿意以这样的状态在室外待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身上会有一股味道,这就是他不能接受纸尿裤最重要的原因,情愿千辛万苦地学会自主排尿。
此刻,他的眼神里透出脆弱,只愿在卓蕴面前显露,问:“卓老师,你会嫌我脏吗?”
卓蕴摇摇头,温柔地说:“不会,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是因为你受伤了呀。”
赵醒归说:“去北京,只要五个多小时,飞纽约,要十五个小时,转机的话会更久,二十多个小时、三十多个小时,都很寻常。”
卓蕴说不出话来了。
赵醒归眼里的失落渐渐消失,变成了坚毅与执着,他用力握紧卓蕴的手,乌黑的眼珠子亮得吓人,好听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但我会去纽约找你的,我一定会去,你没那么容易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