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醒归操纵把手转了个弯又回来了,向剑问:“好开吗?”
“好开。”赵醒归满意极了,想到不用自己卖力划轮椅,不用多久就可以开到A大,抬起头说,“向剑,那么晚还麻烦你跑一趟,谢谢。”
“不客气,能帮到你就好。”向剑一腔热血,这会儿才开始担心,问,“归哥,你真的要一个人过去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赵醒归摇头:“不用,我想自己去。”
“你脸色看着不太好。”向剑说,“今天可冷了,你怎么出来也不围块围巾?”
赵醒归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又把兜帽给戴上,扣紧下巴上的扣子,说:“放心吧,我不冷。”
他没时间再和向剑聊下去了,打开车头的灯,对向剑说:“那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哦,你也小心。”向剑担心地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爸妈估计得打死我。”
“别乌鸦嘴。”赵醒归笑笑,“我走了,谢谢你向剑,拜拜。”
向剑:“拜拜,你慢点开啊!”
赵醒归将车速调到中档,双手握紧把手,手指搭着刹车,车头就转了个弯,带着他的轮椅上了非机动车道。
向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大声喊:“归哥!加油啊!”
赵醒归冲他扬了扬手臂。
有句古早的广告语,叫做“享受驾驶的乐趣”,赵醒归如今算是深有感悟。
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心里多少有点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兴奋到他都顾不上天气寒冷,也忘了他正生着病。
坐在快速前进的轮椅车上,他感觉不到自己腰线以下的肢体,只能用双手牢牢地把住方向。他想他得小心一点,整条命就抓在自己手上,他要是再出事,怎么对得起爸妈?
冷风像刀子似的割在他脸上,他看到身边骑电动车的人,一个个都全副武装,脸也包得严严实实,才知道自己疏忽了。
真的好冷啊,后腰伤处隐隐作痛,脑袋也有一点晕,他没戴手套,一双手早已变得冰凉,但他不在乎,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卓蕴了。
他好想念她,每天都在想,今天是她的生日,是赵醒归能想到的、最合适与她见面的日子。
他主动去学校找她,她就算再不高兴,也一定会来见他。
他就是想亲口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再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辞职。他仔细想过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似乎有事瞒着他。
赵醒归深信不疑,如果只是因为彭凯文,卓蕴绝不会如此狠心。
在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时,赵醒归望着马路对面的A大南门,眼睛里亮起了光。
别的骑车人停在他身边,一个个都好奇地打量着他特别的座驾,赵醒归迎着他们探究的视线,一把摘掉羽绒服的兜帽,露出他年轻又英俊的脸庞。
冷风立刻吹乱了他的头发,绿灯亮起,赵醒归昂首挺胸,目视前方,夹在一群夜归人中,开着电动小轮椅穿过了路口。
他来到A大南门,保安已经认识他,做完登记后,赵醒归调转车头,无所畏惧地往女寝8号楼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