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话好好说,干啥动不动就骂人?水香也是爹生娘养的,你们赵家咋就这么糟蹋她?”
赵母骂的实在太难听,张杏花看着神色难看的水香,不悦的冲着赵母道。
按理说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不应该掺和其中的,可这赵家实在太欺负人了,简直没把水香当人看!
更何况,她闺女可是说了,这生不了孩子完全不是水香的问题,那就是赵和的问题了。
既然是赵家人对不起水香才对,凭什么这家人还一副水香对不起他们的样子?
“哟嚯!狗娘养的居然还知道找外人来帮你出头了?嫁到我们赵家就是我们赵家的人,就得遵循我们赵家的规矩!有本事你别回来呀!有本事你滚出去啊!有本事你跟我儿子离婚呀!下不了蛋的母鸡,还真以为自己金贵呢!”
赵母又是指着水香一顿臭骂,言辞极为侮辱。
张杏花又忍不住想开口,却被水香一把给拉住了。
长期饱受虐待的生活,让这个苦命的女人看上去十分的虚弱,头发简单的扎起,在暗淡的白炽灯下她的脸上显得十分苍白。
嘴唇因为缺水而起皮,水香的眼睛却是又大又亮,直勾勾的看向一直甩脸子的赵和,她并没有理会赵母的话,而是问赵和道,“赵和,你也是这么觉得的?认为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吗?”
赵和哼了声,“嫁进门来这么多年,你连怀都没怀上一个,不是下不了蛋的母鸡是啥?”
“赵和,水香这么多年虽然没生孩子,可是在你家做牛做马的也没少伺候你爸妈吧?人家没嫌弃你没用,只能住窝棚就不错了,你咋能这么侮辱人?”
棚屋这边隔音极差,谁家晚上放个屁,隔壁邻居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下午赵和闹得事儿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都在猜水香会怎么挨收拾呢,这会儿见水香回来,一个个也都跑到赵家外头围着看热闹。
说话的则是平日里跟水香关系不错的老太太,听到赵和这么侮辱人家,她第一个就忍不住责备起赵和来。
“刘大婶,我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吧?你也要在这里管闲事吗?”赵和黑着脸冷笑道,“水香是我女人,我乐意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你们这些外人管得着吗?”
说着他站起来,直接朝着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水香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儿,以讯而不及的速度就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张杏花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拦住,赵和又是一脚直接把水香踹地上去了。
她怒视赵和,连忙去把水香给扶起来,才冲着赵和怒道:“你太过分了!”
“我就过分了咋滴?张杏花,别以为你儿子多你就了不起了!再敢掺和老子家的事儿,你信不信我还继续收拾你?”赵和气上头,要不是这婆娘在里面多事儿,他也不至于差点被人猜到了秘密。
不过到底还是忌惮张杏花那个干儿子,他冷一声,看着踉跄站起来的水香,没好气的骂道,“臭娘们,还不赶快进屋伺候你男人准备睡觉了!妈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后再敢这样,你就给我滚回你娘家去,老子休了你!”
“好。”水香突然开口,面无表情的看向赵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漠,“那就离婚吧。”
她的话音刚落,那位刘大婶就立马拉住她的手,冲着她不可思议的叫道,“水香,你说啥傻话呢!咋能离婚呢?你好好跟赵和服个软不就行了?咋突然就这么想不开呀!”
“刘大婶,我没有想不开。”水香攥紧拳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泪却顺着眼角掉落下来。
她抿着唇,看着赵和愕然的表情,突然苦笑一声,“当年我远嫁到赵家这边的时候,我爸妈都不放心我,是我硬是迷了心窍,相信赵和会对我好,我一直以为我生不了孩子,所以对他们赵家百依百顺,就算被打的床都下不了,我也觉得是我对不起他们。”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地上,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瞧见她眼中夹杂的挣扎与绝望。
想到这么多年,水香被虐待的浑身是伤的样子,众人沉默下来。
可也没人觉得赵和打媳妇有啥不对的。
毕竟这年头,打媳妇的男人实在不少,夫妻之间有啥矛盾挺正常的,赵家这情况不过是有些严重而已。
一般女方受不了都是跑回娘家过些日子,然后气消了又回来继续过日子,哪会闹到离婚这种地步?
刘大婶看着水香哭的伤心的样子,轻叹一声,却是没有再劝了。
水香的年纪比张杏花还要小几岁呢,可两人站在一起,她却比张杏花更显得苍老,明明三十多岁的女人,硬生生的被磋磨成四五十岁的模样,也这是造孽哟!
“这可是你说的!”
不等赵和开口,赵母就气急道。
她也是没预料到水香居然敢提离婚的事情,这年头,离婚的女人可是抬不起头的,居然敢拿离婚来威胁他们,还真以为她怕了不成?!
赵母怒极反笑,“明天你们就去离婚!”
“妈!”赵和皱眉,他还不想跟水香离婚呢,好歹也是这么多年夫妻,他早就睡习惯了水香。
“我说了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