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的积蓄都拿出来,可就买了这车,现在都被砸坏了!你们家能拿出多少钱来买自行车?”老大建国也狠狠得应道。
江锦华收了下巴,语气极好:“不行我就把我家祖屋赔给你们家,这个可以不?”
“啥?”一声惊呼,四周的人都议论纷纷。
江建国的怒气好像热铁遇上了一盆冷水,发出“呲呲”的响声。
“锦华,你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江夏至从人群里挤出来。
几步走到江锦华面前,一把抓住他:“你疯了!那祖屋给别人了你们住哪儿?”
江锦华摇了摇头,“就在村里找个地方盖个木屋子也有地方落脚,春柳闯的祸,我们就得赔给他们。”
江夏至心里一阵阵泛酸,无论什么时候,她哥总是想护着她。
不过这回,她可就不会再让她哥受这种委屈了。
江夏至从江锦华身边站出来,对上江有根的双眼,诚恳道:“叔,这自行车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江有根皱了眉头,瞅瞅江春柳,又瞅瞅江锦华,心里一时陷入挣扎。
这一家子是个啥情况他心里清楚,哪儿有钱来赔他?真要拿了他们的祖屋,还让他咋在村做人?只是这自行车是他拿了家里的大部分积蓄买的,真就这么算了,他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正想着,就听江春柳道:“这事儿是我对不起有根叔一家子,我会赔他家,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就是这辆自行车,把咱们村搅合地成这样,一个村子的人大半夜在这儿打架,传到别的村子也不怕别村的人笑话!”
“你个丫头片子知道啥?”江夏至喝止江春柳。
这啥情景,死丫头都没看透?
奶果然没说错,这丫头就是来讨债的,赔钱的货!
江夏至心里是一百个不高兴,见江春柳不说话了,他开口了:“她这丫头啥都不懂,你们也别见怪。这祖屋咱们书记肯定是不能要的,我们家还有点钱,先拿出来给有根叔,剩下的,我们兄弟做工分慢慢还,书记您消消气。”
“我是不懂,可你们这些叔叔伯伯大哥应该懂,这么打一场,要是死了人,那家的媳妇老娘得哭成啥样?你们全家还指望你们,我就问你们谁身上没点伤没流血?疼不?明天还得干活养家糊口,你们能扛得住不?”江春柳可没一点退缩。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这晚上也看不清楚,可身上的疼还是能感觉到的。
江春柳的目光移到黄德志的身上,还有其他黄家人的身上。
“就是打赢了,谁要是残了,你们这些打人的也逃不了干系!”
那些拿着锄头菜刀的姓黄的后背都在出汗。
谁手上的武器上都有血,身上也有伤,可想到自个儿这个姓的人被人冤说偷了东西,他们刚刚那点后怕又被抵消了。
“春柳,别说了!”江锦华去拉江春柳,就怕她引得别人生气打她。
这么多人,他可护不住她。
江建业紧紧咬着牙,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自行车。他这自行车还没骑几天,就坏了,怕是也不能骑了。他心疼,他生气。可更让他生气的,是自己能懂春柳砸掉他车子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