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直视着永乐帝的目光,一本正经地瞎编道:“爹,几年前这些靖难遗孤主动找到儿子,想跟儿子合作,儿子心想可以顺着他们寻到建文的下落,所以也就与他们虚与委蛇。”
“前几日的刺杀,儿子的确参与了,鬼迷心窍地想给老大泼脏水,所以儿子纵容他们行刺,又提前做好了部署,不让您遇到危险。”
“只是儿子没有料到,这些靖难遗孤如此丧心病狂,儿子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是儿子愚笨了,请爹责罚,将我逐出京师前去就藩……”
朱棣顿时呼吸一窒,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混账就是故意来挑事儿的。
三句不离前去就藩!
原本朱棣听到他前面的解释,心中虽然有气,但同样也感到了温暖。
刺杀案件始末,朱棣都是清楚的,他十分确认,老二对自己没有杀心。
加上现在这混账主动坦白,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给老大泼脏水,朱棣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老二,真是有勇无谋,愚蠢至极!
拿靖难遗孤做手中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结果到头来反倒被那些阴沟里的臭老鼠给坑了,还险些丧命!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臭丘八……真是……”
“爹,儿子知道勾结靖难遗孤是死罪,刺杀杀驾更是造成了恶劣影响,不管爹如何惩处儿子绝无怨言。”
朱高煦说完这些,再次以头触地,等待着天子裁决。
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是迟迟没有听到朱棣的回答。
整个屋子里,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永乐帝剧烈起伏的喘气声,显然被气得不轻。
越是这样,朱高煦心中就越是害怕。
毕竟,他现在面对的人,是永乐大帝啊!
那个靠着靖难之役夺了亲侄儿皇位,又几乎杀了侄儿全家的燕王朱棣!
在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成熟帝王面前,希冀着用亲情感化他,似乎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原主在他眼皮子底下,勾结靖难遗孤刺王杀驾,还给监国太子爷泼脏水,朱棣真的会饶了自己吗?
“爹啊,要不你让我去就藩得了,省的成天惹您不痛快……”
“混账东西!”
下一刻,朱高煦被一脚踹翻在地,脸上多了一排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