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里,伊牧小心掀开宴盛舟的衣领。
他的脖子后面被腐蚀出了一个酒杯大小的洞,正源源不断的往外面冒血水。
伤口狰狞,伊牧手都是颤抖的,他慌的都快不会说话了:“有没有解药,要不上医院去吧,你流了好多血。”
宴盛舟从伊牧的声音里听出了慌乱还有担忧,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伊牧叫司机开快点。
宴盛舟不同意去医院,这伤口医院根本处理不了。
宴盛朝肯定会从云妆那里拿到解药,今天伤的要是伊牧,云大小姐宁愿被宴盛朝弄死,都不会拿出药。
但是伤了宴家二公子,云妆要是不想连累家族,一定会识相点。
伊牧不明所以,不理解宴盛舟为什么这么犟。
宴盛舟靠在伊牧的肩膀上,失血过多让他一阵阵贫血,眼前发黑。
“你要是担心我,就抱紧我,我就不疼了。”
这说的是一句屁话,但伊牧还是如他所愿,牢牢抱紧了他。
宴盛朝带着解药回来,宴盛舟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解药只能抑制住毒药的腐蚀,不能将已经扩散成碗大的伤口愈合。
宴盛舟得忍受蚀骨之痛,至少三个月,伤口才能愈合。
如果这毒药撒在伊牧身上,受罪的就会是他。
伊牧守在宴盛舟的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陷入昏迷,面色苍白的男人。
他对宴盛舟的感情很复杂,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两人在一起,是宴盛舟的威胁,可他并没有伤害过伊牧,只除了执意跟伊牧回狐族,招来了一群玄门的人,让他显些灭族。
宴盛舟长着跟宴盛朝一模一样的脸,光这一点,就让伊牧恨不起来。
但他也谈不上多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总是那么恶劣,不择手段的让伊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爱一个人,应该不是不顾他的意愿,将人强制绑在身边。
而宴盛舟,一切都是反着来。
伊牧跟他纠缠了三个月,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宴盛舟的性格。
他这个人,总是一副老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很缺爱。
只要伊牧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就能高兴一整天,像得到认可的小孩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不管宴盛舟帮他挡这一下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伊牧都欠他一个人情。
宴盛舟受伤了,玄门在外面的事物全部都落到宴盛朝身上,他还要跟云家那边商谈婚约问题。
而伊牧,没有通告,就整天在家照顾宴盛舟。
宴盛朝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知道,以伊牧的性格,肯定不能放下宴盛舟不管。
宴盛舟成了最大的赢家,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很慢,伊牧就每天陪着他。
两人形影不离,中间伊牧的发情期到,两人又没羞没臊的在床上滚了一天。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宴盛舟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伊牧再看他,心里的芥蒂已经少了很多。
玄门那边一直没等来两位少爷回来,家主干脆亲自过来,想看看到底那个狐狸精又什么能耐,把他两个儿子迷得魂不守舍。
那是一个周末,伊牧难得起得早,穿着睡衣就跑到院子里。
他早上刚打开窗户,觉得院子里那颗枣树上的枣子红的非常诱人,噔噔噔跑下来,站在树下丈量了一下高度,攀着粗壮的树就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