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的雪花精盐就火的一塌糊涂。
成了整个汴京权贵之家的日常消耗品,而扬州那边,还有源源不断的粗盐运送至汴京,锦衣卫大营后边的制盐作坊里头,数十万斤的粗盐,被一步步过滤,提纯,蒸煮,结晶,碾磨,最后成型,运送至汴京锦衣卫置下的仓库之中,然后再由各家商铺派人前来批量购买。
而丁健和杨五,也陷入了紧张的忙碌之中。
基本上整日整日都是在京郊的锦衣卫大营和仓库之间来回跑,还有汴京之外,慕名而来的各地商人,正想尽办法的打探这种雪花精盐的来路。
不停地使银子,找门路,最后打听到了锦衣卫的头上,然后又是一番走动,上下打点,找上了杨五,最后才来到丁健的面前。
显然,他们对于丁健是陌生的,可杨五他们熟啊,令国公的侄子,名满汴京的浪荡子,如今浪子回头,入了锦衣卫。
那么丁健代表的,只能是锦衣卫了,可锦衣卫的后面站的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再结合前几日汴京城中传出的那则消息,众人纷纷恍然。
感情官家这是在替自家的东西吆喝呢!
那些个原本抱有其他心思的,也纷纷消了开始的打算,安安分分从锦衣卫运转司批量购买雪花精盐。
而卫允,则是做起了甩手掌柜,除了把控着大体的方向,偶尔露露面,指点一下丁健之外,便是在家中陪着小卫氏和龙凤胎,时不时便跑去盛家,看看大卫氏和桓哥儿。
自从知道了和卫家住在同一条巷子,中间只隔了两户人家之后,小明兰便时不时的往卫家这边跑,尤其是在小卫氏一家入京之后,小明兰来的次数明显更勤了。
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如今已然学会了走路,已然会简单的叫人,正在学习说话的龙凤胎了,相比于还在襁褓之中,只知道咿咿呀呀的桓哥儿,显然旭哥儿和子衿这对兄妹,更加招明兰这位大孩子的喜欢。
小丫头一到卫家,第一时间就是跑去后院看两个小家伙,带着他们在院子里头四处乱跑乱跳,玩的不亦乐乎。
时间飞逝,一月的时间眨眼即过。
四月十二日早朝,也是卫允此次在汴京的最后一次上朝,盛紘作为新晋入京的官员,也在此次上朝之列。
早朝之上,以蔡琦,韩章左右两位大相公为首的文武百官,似是商量好的一般,齐齐像元祐帝跪谏,恳求元祐帝过继宗室子,立威皇储,以稳定国祚,安抚人心。
元祐帝数次想要岔开话题,却都被两位大相公挡了回去,蔡琦蔡大相公更是摘了乌沙,拉着元祐帝的龙袍不松手。
元祐帝一阵头痛,无奈之下,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底下的卫允悄悄低着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元祐帝,耳旁却不断回响着元祐帝那饱含悲痛之情的话语。
脑中却早已思绪翻飞,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在御书房中,君臣奏对之际,元祐帝问自己若是两位大相公领百官逼谏该如何应对,听了自己给出的答案之后元祐帝那一脸嫌弃的模样。
如今再看!
嗯!真香!
原本该是严肃,严谨的早朝,却在异常低落的情绪之中,好似一场闹剧一般,不欢而散。
两位大相公没有达到目的,百官们的跪谏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而元祐帝,虽然赢了,却也输了。
因为早朝之上的那一番感人至深的话,句句皆出自其肺腑,乃是元祐帝内心之中最最真实的情感体现。
好不容易才被时间冲淡了一点的悲痛,再一次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
这世上最令人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元祐帝心里的这个结,注定这一辈子都无法解开了。
只能任由时间流逝,继续慢慢的抚平心中的悲痛了。
可真的能抚平吗?
卫允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经历过,他没有元祐帝的感受,自然也体会不到他的那种悲痛!又如何对此事做出置喙!
早朝散去,卫允在朝臣之中刚走出太和殿,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太监悄悄拉住了自己。
摇了摇头,卫允有些无奈,显然这是元祐帝一早就安排好的,可现在元祐帝的情绪明显不对啊,自己就这么过去,该说什么才好?又能说什么?
可没办法,皇命难违,不论如何,卫允还是得去。
看着熟悉的廊道,熟悉的宫殿,还有那不知来了多少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御书房。
“大人请!”小太监躬身站在门外,做了请的动作。
卫允摒去脑中所有的杂念,深吸了一口气,松了松脸上的皮肉,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