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七窍通了六窍,剩余的一窍,全然不通吧!哪来的什么喜欢的曲子!”
“哈哈哈哈!”刘明笑道:“如此直言不讳,卫兄果真是真君子。既然卫兄不通音律,那愚兄便自作主张吧!”
卫允走到案前,提起方才王离所执之笔,小白杨躬身上前,替卫允换上一张崭新的大宣纸,用镇纸抚平,压住两侧。
卫允双目一阖,脑中无数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掠过。
唐诗是用不上了,五代十国的也被排除掉,剩下的,也就只剩下宋元明清的了。
可卫允乃是理科出身,对于诗词的了解是真的不多,这一世,卫允的记忆虽佳,几乎有过目不忘之能,可也没有夸张到将前世的所有记忆,全数慢放一遍,事无巨细全都清晰无比想起的地步。
忽然间,卫允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一首长词出现在脑海之中。
闭着的双目豁然睁开,一缕精光自眸中绽放,嘴角扬起一缕微笑,卫允动了,提笔沾墨,落于纸上,笔走龙蛇,须臾之间,四个大字便跃然纸上。
“少年侠气”
一旁磨墨的王离下意识便念了出来。
“少年侠气?”古琴前的刘明低喃道,双手抬起,修长纤细的手指落下,似碧玉一般,拨动琴弦。
“铿!”
恰似金铁交织的琴音骤然响起,只见刘明运指如飞,琴音铿铿作响,琴声之中,似有刀剑交击,无形的的杀意弥漫,室内忽的冷了几分。
另一边,卫允运笔如飞,如龙蛇游走,一个个大字在其笔下形成,王离一边磨着墨,一边目光却始终不离那张雪白的宣纸。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只看第一句,王离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刘明的情绪似也被调动,青葱双手之下,铿锵的琴声络绎不绝,伴随着诗词上阕的展开,好似在述说一幅少年仗剑行侠,逍遥快意的画卷。
可一至下阕,画风却骤然变化,突兀的连正在抚琴的刘明都没有反应过来。
“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蓬……………”
索性刘明琴艺高超,高起高落的转换之间,无有半点执拗,只是比起卫允的词风突变,终究还是差了半拍。
卫允落笔如风,自落笔开始,便无有停顿,一曲少年侠气,一气呵成。
王离那略微带一丝磁性的声音,饱含情感的响起,面色之间,目光之中,透着一股身临其境的触动。
“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目送归鸿!好!好!好!好一篇少年侠气!”接连三声大呼,王离兴奋的鼓起了掌,拍手叫到,差点没跳起来。
与此同时,琴声急转,先复高昂,而后犹如江河宣泄,急转而下,于几声倥偬之中,戛然而止。
王离走到案前,冲着卫允拱手作揖,躬身一礼,道:“卫兄果然大才,在下佩服之至!”
刘明也起身道:“少年侠气,果真好词,素闻江都卫允有大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请受在下一拜!”
刘明和王离一般,冲着卫允拱手作揖,躬身一礼。
卫允拱手回礼。
王离信步上前,两眼放光的看着桌上布满字迹的白纸,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身子前倾,小心翼翼的微微躬身,一字一句的再次诵读起来。
原本在丈外抚琴的刘明,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同王离一般,俯身在桌案上空,目光在字里行间流转不定。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好一个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一字一句,尽皆说到我等的心坎之上,少年重诺,轻生死,任豪侠!”王离啧啧叹道。
两人俯身看了许久,一片数十言的少年侠气,被两人诵读了不知多少遍,才意犹未尽的堪堪做罢!
刘明也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同,问道:“一曲少年侠气,上阙写尽豪侠之气,下阙尽抒苍凉悲壮之情,个中感情充沛,令人唏嘘不已?”
刘明的疑惑,自然也是王离的疑惑,一曲少年侠气,上阙慷慨豪迈,直抒豪侠之心,下瘸却急转直下,写尽苍凉悲壮之意,说的乃是报国无门,忧国忧民的愁思。
卫允道:“刘兄目光如炬,这首少年侠气,乃是我少年之时,忽逢突变,生活困顿,踌躇不得志之际,有感而发所作,彼时我卫家式微,大姐姐为救水火,只能委身与人为妾,小弟年幼无力,只能坐视,却无可奈何。
自那之后,小弟便发奋读书,日也不缀,数年之间,从未有过懈怠,才有了今日的些许成就!”
刘明和王离对视一眼,道:“不曾想卫兄竟还有此等经历,无怪乎能够写出此等佳作,请再受愚兄一礼!”
刘明说罢,直接拱手躬身,冲着卫允行了个揖礼,王离亦如是。
卫允道:“二位兄长如此客气,莫不是不拿小弟当朋友了?”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