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有几分机灵的。
似他们这种小食肆,平日里做的就是平头百姓和商客旅人的生意,价格自然也比较公道,比起那些动辄便是十几两银子一桌的大酒楼而言,便宜了不知多少。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卫允笑着问。
小二道:“那可多了,不是小的吹嘘,但凡是咱们宥阳地界有的吃食,咱们食肆里头都有,而且味道也不差!”
卫允直接大手一挥:“既然小二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点菜了,劳烦小二哥紧着你们宥阳有名的吃食,给我摆上三桌,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糊弄我,只想套小爷荷包里的银子,到时候别怪小爷翻脸无情哟!”
小二忙赔笑脸:“瞧您说的,这位小爷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头,别的不敢说,您别看我们徐记食肆不大,但在整个宥阳地界上,那可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的,保证让诸位吃的满意,吃的舒心!”
而且看着卫允一伙人身上带着的,不是弓箭就是长刀,还有钢叉,手斧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可不想惹事儿。
不多时,小二便陆陆续续送上来满满三大桌子的菜肴,荤素搭配适宜,还有甜点,有藕汤,卫允都试了一下,味道都不错,口味也和扬州那边相差不多,偏向清淡。
也是,如今铁锅炒菜刚刚兴起几十年,自然不像卫允前世的时候已然以地域为区分,发展出了各种菜系,各色美味。
众人刚吃没多久,便听得外边的街道传来一阵敲敲打打,喜庆至极的锣鼓声。
卫允招来小二,询问起缘由。
小二道:“那是咱们宥阳有名的富户盛家大房的嫡长女定亲呢!男方可是我们宥阳有名的神童孙秀才,人家可是十二岁就考中了秀才,大家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呢!”
说起孙秀才,小二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自豪之色,喜滋滋的继续道。
“说起这盛家大姑娘,也是个有福的,盛家家产殷实,听说李大娘子替她置了一份厚厚的嫁妆,只待盛家大姑娘及笄之后嫁过去,那就是秀才夫人了,到时候孙秀才再考上举人,那就是举人夫人了,若是孙秀才再中了进士,做了官,那盛家大姑娘可就成了官家太太。
要说这盛家手脚也是快,孙家那边刚刚露出要给孙秀才说亲的消息,盛家就立马差人请了媒婆,登了孙家的门。”
小二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是丰富,一副神采飞扬,好似中了进士,做了官太太的是他一样。
“十二岁的秀才?咱们小郎不也是十二岁就考中了秀才!”十二岁的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稻香村也有,而且就坐在他们边上呢。
“对啊!咱们小郎也是秀才老爷呢!”
小二哥顿时就被惊的呆住了,目光扫过众人,然后停留在卫允的身上。
他面前坐着的这位,竟然也是个秀才老爷!
“是小的眼拙,竟没看出公子竟也是位秀才老爷!”小二忙躬身表示歉意。
盛家?
卫允却是心中一凛,好像盛紘的祖籍就是宥阳的,今年年中的时候,盛紘和王大娘子还带着小卫氏和明兰回宥阳上了族谱。
卫允看着小二问:“小二哥方才说的可是盛家大房?”
“正是盛家大房!”小二哥紧接着又继续往下说:“这盛家共有三房,听说如今盛家二房的老爷带着家眷在外头做官,如今留在宥阳的,就是盛家的大房和三房!今日定亲的,便是盛家大房盛维老爷嫡出的大姑娘!”
盛维!盛紘!那应该是就没错了,这就是和扬州盛家同出一脉的宥阳盛式。
卫允又道:“劳烦小二哥再和我说说这个孙秀才!”
知道了卫允秀才的身份之后,小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秀才大名孙志高,乃是咱们宥阳城外五里的孙家村人氏,父亲早亡,由寡母孀居抚养长大,靠着家中几亩薄田,和替人浆洗缝补供孙秀才去书塾念书。
这孙秀才也是个争气的,三年前,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一举考中了秀才,是咱们宥阳年纪最小的秀才老爷,就连县里的学政大人也夸他天资聪颖,日后必成大器!”
卫允很擅长抓住重点:“三年前?那他现在还是秀才?”
小二哥有些不解卫允话里的意思:“孙秀才自然还是秀才!”
“多谢小二哥了!”卫允朝着小二拱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能和秀才老爷说话,是小人的福气!”
卫允没有再问,而是轻声一笑,挥了挥手,示意让小二先下去。
林大壮等人不知其中缘由,倒是一直跟在卫允身边的小白杨,把头凑了过去,小声的问:“主君,宥阳盛家莫不是和通判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允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小白杨赶忙把头缩了回去,不敢继续追问下去,低头扒饭,开始装起了鹌鹑。
盛家大房的大姑娘叫什么名字卫允不记得了,但这个孙秀才,卫允却记得清楚。
原著之中,这家伙因自己得了秀才的功名,便生出了骄傲自大之心,也不继续埋头苦读了,而是将精力都放在了所谓的诗会雅集,吟风弄月,喝酒狎妓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