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待过?这是南岸口音啊!”
“没去过重庆,就是临时抱佛脚跟人学了一下,可能教我的那位是伱们重庆南岸人吧。反正不管什么口音,我们听起来都一个样。”
李唐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从蒋琴琴那里学来的。
他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跟蒋琴琴通个电话,跟很多亲密的朋友一样,等到该聊的都聊了,偶尔也会有一些小互动,比如李唐教她上海话,她教李唐重庆话。她是南岸人,当然会带有南岸口音,也就是陈昆这个土生土长的重庆崽才能听出来。
这天剧组的服装到了,毕竟是大剧组,不会说为了省钱就在当地收一些农民的衣服来凑数。都是剧组之前给演员量好尺寸,然后专门定做的,还都进行了做旧处理,以符合年代特征。
剧组担任美术和造型设计的是一位西安美院的副教授,也曾是《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美术设计。
这位的设计很有意思,帮李唐设计的都是红色系列,比如红色的运动衫、红色的跨栏背心,而陈昆却是蓝色系列,蓝色中山装、蓝色运动服等等。
李唐不知道这位美术设计是有意还是单纯追求画面色彩的多变,如果按照他前世的理解,自古红蓝出CP,再结合他们扮演的各自角色的名字,分明就是一对红蓝罗马CP啊!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就在那天试装的时候,当李唐脱掉身上的那件宽松版的杰尼亚长袖T恤,露出上半身轮廓分明的肌肉时,导演戴斯杰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妙。
平时看到李唐瘦瘦高高的样子,没想到在衣服下面隐藏着这么一副好身材,但问题是那个年代的知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身体呢?
陈昆一旁也看傻了,本来他就比李唐矮了小半个头,衣服一脱更是黑白分明,然后再看人家一身腱子肉,他发现自己简直弱爆了。
“要不然就给马剑铃加个爱健身的人设吧?”副导演赵春林在一旁出主意道。
戴斯杰沉默不语,虽说那个时代也有爱好体育的,但压根就没有所谓健身这种概念。身体好的的人是有,但象李唐这身也太夸张了。
半晌,他才开口道:“李唐,你能不能减一点肥?”
李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肉,这难道是减肥么?把肌肉减下来跟练出肌肉来是一样困难的。
“那拍戏怎么办?”
“这个倒不要紧,你本来就看起来很瘦,先拍穿衣服的戏。”
剧本里光膀子和穿跨栏背心的戏只能暂时往后挪了。
能让自己快速瘦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吃,每天只补充一点人体必要蛋白质和水分。想想前段时间自己还督促着小胖减肥,没想到现在居然轮到自己了,想想都觉得很讽刺。
天门山的小路很多都是用石板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垒起来的,有的甚至直接就在巨大的石头上凿出来的。听当地人说这条路走了几百年,也修了几百年。
两个扛着箱子的脚夫拄着木棍走在前头,穿着一件洗的隐隐有些泛白的红色运动服的李唐背着行李,手里提着装着脸盆茶缸的网兜拖在最后面,迈着艰难的步子一级一级台阶往山上走去。
走在前面的陈昆偶尔回头看看他,然后又让走在前面的脚夫稍微慢一点。
这是一个长镜头,机位就设在对面山头上,镜头里只有四个象蚂蚁的一样的人影在山路上艰难的跋涉。
李唐是真的快走不动了,一向以体力见长此时还不如走在前头的陈昆。
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别说他现在每天就俩鸡蛋加一点水果,饿了只能硬扛着。
正当他眼冒金星,两腿发飘时,终于听到别在腰间衣服下面的对讲机“刺啦”一声,里面传来导演戴斯杰的声音:“Cut!”
这个声音如同天籁,李唐顿时一下子瘫倒在台阶上,有气无力朝前面的陈昆和脚夫喊:“停停停,导演喊停了。”
脚夫是剧组在当地雇佣的群众演员,经过几天的拍摄也适应了。很利索的就把北在身上的两个木箱子放下来,神情还很轻松。要知道为了让他们演出艰难跋涉的真实状态,副导演赵春林特意在箱子里放了砖头让他们背着。
不过李唐和陈昆也见怪不怪了,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从小到大就把背着东西在这条山路上走,百八十斤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几块砖头。
箱子里不光有砖头,还有水,其中一个群演从箱子里拿了水送过来,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当地口音的普通话:“二位老师,喝水。”
“谢谢!”
陈昆接过来,顺手递给李唐一瓶。
李唐仰面躺在台阶上,因为背上有一条棉被垫着还挺舒服,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大口喘着粗气。
看到陈昆递水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没接。要想尽快减轻体重,饮水也要控制。
如果说陈昆一开始对李唐这副身板很羡慕甚至还有些妒忌的话,那么现在只剩下同情了。比如中午工作人员送饭上来,别人都在吃饭,只有李唐躲的远远的。别说看别人吃了,就是闻到味儿都不行。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才看到大部队浩浩荡荡地过来,剧组雇了不少当地的村民,除了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