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阁下!悠然和机峸两人本不该闹到这样的地步,你就让我去吧!若是能乘此机会让他们二人解除仇怨,想必未来的华夏也就不会再有魔修了”
农逍遥有些焦躁,他晚去一步,机峸就多一份危险。
“不急,他不会有事”
司缪挑眉,声音随意而清淡。
他很清楚那灵体是绝不会伤害机峸的,她真正仇恨的恐怕是三族弟子,否则也不会在风韵之死时不出现,而在机峸陷入魔障时才从墓中离开。
听到司缪的话,焦急的农逍遥冷静下来,他仔细回想着农悠然的举动,半晌后,颓然地叹了口气,是啊,农悠然又怎么可能会伤害机峸?
遥想当年,能真正影响到她的,也就只有一个机峸。
她怕是死了,也不会对机峸如何。
“师傅?农悠然?我为何没有在族谱上见过?”
农樱想了想,问道。
她是脉主的孙女,虽然以前没进过祖祠,却也看到过族谱。
哪怕记忆不甚清晰了,却也记得,族谱上没有“农悠然”这个名字,就算是农逍遥,都有一个铁剑老祖的名头在,而农悠然却半分苗头都没有。
但是她却又被埋葬在常春山中,着实古怪。
还有这个魔修机峸,居然是玄机一脉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造成了如今这种混乱不堪的局面。
听到农樱的问话,农逍遥抿唇不语。
半晌后,机漓缓缓说道:
“因为,她嫁到了我们玄机一脉”
他声音有些叹息,不知是为了农悠然和机峸,还是为了当年之事。
“什么?外嫁女?这不可能!”
农樱震惊地摇了摇头,她实在不敢相信是这个原因。
家族之女外嫁的情况很少,基本没有,为了防止血脉流出,使得血脉之力越来越混杂,隐世家族都是自婚,也就是族中弟子和族中弟子成婚。
就如风韵之追求机漓一般,明眼人都知道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不可能的。
玄机一脉对血脉的管束远远超过伏羲一脉和神农一脉。
他们的血液中含有星辰之力,可以与天地沟通,这种能力是别族没有的。
“两族通婚,若真是这样,也该有记载才对”
农樱仔细回想,最后摇了摇头。
修者年岁都大,农悠然和机峸不过是两百年前的人,若真的通婚过,应该会有记载,毕竟两人看上去都是嫡系,血脉纯净,乃是大事。
“他说的是事实”
就在农樱觉得机漓在开玩笑时,农逍遥开口了。
司缪已经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他也没有焦虑地想要追到山坳深处去了,他若真的去了,危险的就不是机峸了,而是他。
虽然当年他对这个小师妹也是极好的,但终归还是让她恨上了。
“真的通婚了?”
农樱惊呼一声,这个结果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可是若农悠然真是和玄机一脉通婚了,看机峸那个模样应该是深爱她的,可他又为何会成为魔修,农悠然又为何会早死被埋葬到了神农一脉的常春山?
种种事情穿插起来,杂乱无章,让人摸不清头脑。
“通婚的应该不是机峸和农悠然”
叶蓁长睫眨动,如展翅欲飞的蝴蝶般。
想想机峸和农逍遥的对话,从中可以窥探一二。
闻言,农樱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如此,那事情似乎有些顺了。
农逍遥苦笑一声,抬头看了叶蓁和司缪一眼,没想到只是一次三族会武,竟然会牵扯出两百年前的往事,也让他们猜测到了些神农一脉的密辛。
机漓摇了摇头,他同样没想到机峸消失多年,居然一直在神农一脉寻找农悠然的下落,哪怕他是魔修,也算是一个痴情的魔修了。
司缪看了看周围愈发浓厚的怨气,以及山坳深处隐隐传来的震动,眸色渐深。
看来他的感知没错,这里的确有一场大机缘,只不过时机未到。
他修长的手臂一挥,地面上就多出一张软榻,司缪直接揽着叶蓁的腰坐下,姿态慵懒而随意,若非此处没有瓜果点心,怕是都要拿些出来了。
时间还早,应该听故事。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司缪,再看看他和叶蓁坐着的软榻。
风衍之原本灰败的情绪此刻也缓解了不少,面色惊疑不定。
修者术法只有攻击手段,哪里能变幻出东西?
“难道是,芥子袋?”
农逍遥张大了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他活得比较久,也曾听闻过一些随身芥子之类的事。
在上古时期,每个修者基本都会配置一个芥子袋,然而到了如今,术法凋零,连功法秘籍都丢失了不少,更遑论是珍贵的芥子袋了。
哪怕有遗留的,恐怕也早就风化无法使用了。
“嗯”
司缪玉眸微动,随意应了一声。
虽说财不外露,但他何惧?
只要叶蓁坐着舒服即可,旁人的想法与他无关。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不知不觉中开了一番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