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霑自徐家那回事之后便出了京,算起来都有大半年了,一直都没有消息传进来,晏衡不提,李南风还真差点记不起了。
年前听裴氏说他过年会回,结果又不能回,眼下连个响声都没有,却突然回来,真让人意外。
但李南风又不想让这家伙如愿,一如愿他就得意,那嘴脸简直要没眼看。她说道:“我也有六个侍卫,回头我让杨琦他们去打听。”
晏衡直身,望着她:“管卿他们跟五军都督府的人早就混熟了,还可以挖到别的消息,就等他们消息不好么?”
李南风本以为他还要嘴贱几句,不想他换了口吻,由不得看了他一眼。
“去我家吧,说话方便,再说你也有些日子没去了。”
好吧,李南风没有意见,反正也该去看望看望靖王妃了。
晏衡扬唇轻推了她一把,两人走回包间。
李南风他们四个全走了,屋里就剩下高贻和袁缜,高贻看见这阵仗纳闷极了:“他们怎么都跑了,连阿檀怎么都跑出去了?他去哪儿了?”
袁缜抿了一口茶,说道:“蹲茅房去了吧。”
高贻被茶呛了一口,忍住咳嗽道:“这吃都没吃呢,蹲什么蹲?”
“醋喝多了也会拉肚子。”袁缜绷着脸说道。他就不明白了,告假又不犯法,值得那家伙在南风面前抹黑他?
然而看在他帮忙让皇后太子团圆的份上,他还得憋着,不能伤了和气,不然姑姑会骂他,这真是……
高贻听到这个醋字,立时脑内混沌就开了,刚想说话来着,门开了,晏衡与李南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晏衡进门先停在门下,替后面的李南风把珠帘撩开,等她进来了才回到原位坐下。执起筷子后看到面前的一道翅羹,他又顺手拿起邻座的碗来盛了两勺,这才又开吃起来。
这“邻座”当然不会是袁缜!
高贻瞅着晏衡一气呵成,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地又看向李南风,只见李南风也自然自如地把碗接过,举勺吃起来,一点生疏拘谨的感觉也没有,仿佛天生本该如此!
他那眉头便也不由越挑越高了:“你们俩真的是冤家?真的打过架?”
李南风与晏衡双双抬头。
要不然呢?他还想亲眼看他们俩打一场?
就在李南风疑惑着的时候,帘子响起,何瑜与李挚也一同回来了。
两人比肩进来,风流公子与温柔千金的搭配,又让高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让你们久等了,来,开吃吧,——表兄尝尝这西湖楼的菜,还不错。”
李挚坐下便向高贻敬起菜来。再怎么说这位爷是皇帝的亲侄子,论身份,在座没谁有他这么贵的。
高贻似笑非笑:“这菜不错,就是吃起来甜甜酸酸的,有些腻歪,比较费茶。”
心里有鬼的四个人齐齐顿住……
……李家的规矩是同席有女子则不许沾酒,大伙言语了几句,便就开始吃起来。
李南风看着李挚,其春风得意,简直藏不住,再看何瑜,脸上嫣色未退,眉宇之间也开阔得很,猜想相谈甚欢,也就把这心思打住了,埋头吃菜。
又想着他们俩交了心,家里很快就要去姚家提亲,姚霑也不知道此番回来带来什么消息?但愿不要影响到他们议婚才好。
当然,李夫人对此还不知道什么态度,不过近来她行事软和了很多,也许只要李存睿这边没问题,就还是会成功的。
这番胡思乱想着,又惦记着下晌还要跟晏衡打听姚霑的事,便有些心不在焉。
席上再为有波折,吃吃聊聊到晌午,高贻还要去灵前尽孝,大伙便一道散了。
李南风瞅见李挚落后了几步,迅速先坐上马车,跟晏衡往靖王府来。等李挚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俩已经走远了。
到达王府时正好遇见靖王也才下马。
看到晏衡时靖王先习惯地板起了脸,待看见到马车里下来的李南风,旋即又露出笑容:“原来蓝姐儿来了,阿檀没欺负你吧?”
当着人家爹李南风总不能说人坏话,李南风笑道:“没呢,我们挺好的。”
说完初霁捧着一沓军报进来,靖王说了句“那你们俩好好玩”,接而两人便前往他书房了。
李南风跟随晏衡先去曦日堂看靖王妃,靖王妃在开什么方子,看到李南风与晏衡双双进来,那目光亮了亮,就招手让她坐到了身边:“来得正好,府里有新鲜的樱桃,正赶上吃。”
李南风称了谢,看到桌上方子,问她道:“王妃怎么在看内科的方子?谁着凉了不成?”
因为帮靖王妃抄完了整本医书,她如今也略知了些皮毛。
靖王妃把方子叠好,微笑道:“闲着无事,也拿来看看。”又看向晏衡:“你们俩从哪儿来?”
晏衡便把来处说了。又把李南风会留下来晚饭的事给说了。
靖王妃道:“那正好,侧妃与你大哥往沈家去了,西跨院只你二哥在,让他过来跟你们一道晚饭,我让人特做一桌淮扬菜,南风是江南人,想必吃得惯。”
晏衡侧首:“他又不小了,自己不能吃?非得跟我们凑?”
“你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