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院门下,李南风站定回头,看到一脸不豫的姚韵之,笑道:“韵姑娘是个爽快人,我也认得姚大哥,改日一块出来吃茶看戏。”
姚韵之听闻,心头阴霾方一扫而尽,笑应道:“一言为定!”
李南风笑着点头。
何瑜见状也松了口气。
李南风又深深看了眼何瑜,屈膝道:“今日得罪了。”
何瑜忙扶起她:“姑娘哪里话。”
李南风又跟姚韵之说了几句,这才上轿。
何瑜看着轿子出了门,仍有些怔怔地。
这个李家小姐城府可真是让人看不透,明明只有十一二岁人儿,偏生气势迫人。说她待人接物礼数周到吧,她又头次相识就专挑人的麻烦戳。
可你要说她怀着什么恶意吧,又总觉得不像。她最后那句“得罪”,让人听着,倒像是知道她自己干了什么似的?
姚韵之被李南风邀约吃茶看戏,心下舒畅。但看到何瑜,她还是忍不住道:“你脸面大了,连李家小姐都专程来拜访你了。”
何瑜侧首:“哪里是我脸面大?这还不是沾了姚家的光?
“我要不是国公府的表姑娘,不是你韵姑娘的表妹,李姑娘哪里能看得见我呀。”
姚韵之微哼:“你知道就好。”
何瑜微微一笑,抬脚回房。
姚韵之又拉住她:“你是不是故意拿胭脂,拿果脯这些在李姑娘面前展示自己,好接近李世子?”
何瑜停步,眨巴眼道:“咦?你不是说我做的粗食上不得台面?我为什么要那么傻,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出来展示?”
姚韵之噎住:“你!”
……
李南风下了轿,与李舒同路到了房里,李舒解开披风道:“老实交代,你方才为何提到二哥?”
李南风坐下来:“我只是想看这事有没有成算。”
“这话怎么说?”
“咱们不就是冲着看她对宋国公夫人那番打算究竟怎么想而去的吗?她行事说话毫无破绽,我不提到哥哥,又怎么知道她到底什么态度呢?”
“那你如今可知道了?”
李南风凝眉:“有点不太妙。”
“怎么?”
“我觉得她好像对嫁李挚这事没什么想法。”
李舒笑道:“那可难了。有想法不成,没想法也不成。”
“我可从来没说过不能有想法。”李南风道,“我又不排斥姑娘们想高嫁,我只是不喜欢不顾体面地往上贴,不喜欢被算计。
“再退一点说的话,一点小算计也可,只要不阴暗下作。毕竟嫁到咱们家,确实不会亏待人啊,为什么不能允许别人想嫁呢?
“但她完全无动于衷,未免让人担忧。”
不是说只有嫁给李挚是条好出路,何瑜不嫁就是不识好歹。
首先要知道,这念头不是她李南风先生起来的,也不是李家生起来的,是宋国公夫人透露出来这个意思,她才会登门。
不然她会无端端找过去跟人家大姑娘提李挚?
她是李挚的妹妹,当然要替他着想。
何瑜前世可是出了家的,那么她为什么要出家?
如果是厌烦了姚家某些人的针对,那好说,这些事情还是可以改变的。
她怕的是何瑜压根没有嫁人生子的念头才出家!
看看姚韵之,她也跟李挚不熟吧?她的反应就比较正常。
何瑜丝毫不上心,在常人眼里当然再正常不过。可已知她结局的李南风却不能不担心就算是凑成一对,到时候她还是不能坚定心意跟李挚相濡以沫走完这一生。
真勉强了,来日岂不又是悲剧一场?
“说的也是。”李舒道,“要不让她见见二哥?二哥这边怎么想也还没准呢。
“真没一点可能,就死心得了。”
正说着,门外丫鬟道:“世子来了。”
门开处,李挚挟着一股凉意走进来,披风下还穿着官服,看起来是才自衙门回来。
李南风让人沏茶,望着他道:“不是说近来不忙吗?怎么又这会儿才回?”
李挚坐下来:“你让贴的那个告示有人来问了,是个少年。玉佩的模样和遗失的地方都对得上号。刚才就在衙门里盘问了他几句,约着让他明日来衙门取。对了,你把那玉给我。”
“少年?”李舒道:“那莫不是当日打架的那少年?”
李南风也立刻想到了他。只不过那少年看着并不富裕,怎么身上还藏着这么好的玉?
她起身准备去取玉,半路又坐了回来:“明儿我跟你一道去。”
“你去?”李挚觑着她,一面伸手揭开桌上的小提笼,拿出里头的小食盒来看了看,然后拧开,拈了一小撮杏脯丝进嘴里,“你认识他?”
李南风瞅着他又往盒子里捞第二回,说道:“不认识,就是去看看。”
李挚没拒绝,又捞了一嘴吃了,然后才撑桌站起来:“我还有事,你们说话。”
李南风看他走了,拿着食盒来看了看,半晌才放下来。
……
晏衡一早到了学堂,看到屋里只有李南风正在发呆,便走过去问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