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刚落音,李南风已经一拳捅过来了。死老匹夫,竟敢占她便宜!
晏衡避过去,跳起来往后退两步:“是我娘说的,又不是我请你!”
李南风还是抓起他书往他脸上砸过去才算数。
旁观了半天的李舒望着晏衡:“你娘为啥要请蓝姐儿回家吃饭?”
“我哪知道!”晏衡没好气!“反正没请你!”
李舒脸黑了。当下也抓起本书砸向他!
晏弘走过来:“你们又干嘛!”
晏衡道:“他们李家全是些悍娘们!”
吃酥糖的李絮听见了,不慌不忙抹了把粘乎乎的饴糖,揩在他袍袖上。
晏衡气得要去拎她,晏弘则笑起来,牵着李絮洗手去了。
李南风鉴于种种原因,最终还是去了靖王府。
晏衡也没食言,回府就把唐素安排了出去。
靖王妃看到他脏兮兮一身衣裳,问其原因,他咬牙切齿说了,靖王妃也哈哈笑起来,说道:“下回请姑娘们都到家里来吃饭!人多才热闹!我们家就是太冷清了。”
晏衡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却说姚家这边,许夫人当日跟宋国公夫人委婉地提到想为姚家小公爷与程晔说媒时,宋国公夫人是有认真考虑的。
宋国公及其父亲都是前周的将领,到小公爷这代,家里没出一个读书人,若放在以往也倒罢了,如今爬到这高位上,一家老小里全是粗人总归看起来少些底蕴。
再者官位到了他们这样的地步,不免思及将来,勋贵想保有累世尊荣,最要紧的是不能成为朝廷忌讳,兵权不能抓得太牢,这样的话,挑个读书人家结亲,是为理想。
宋国公夫人把意思向宋国公转达了,宋国公说可以考虑。
再把意思给世子夫人裴氏一说,裴氏当场没说话,回到房里对着丈夫却是忍不住了!
“李家这样好的亲事母亲不想着我们自个儿家,如今来个没权没势的程家小姐,她倒是又上赶着往凌哥儿跟前塞!
“我们凌哥儿也赫然是个小公爷,程家如今不过一介草民,怎么就只能配个这样的人家呢?她这到底是看不上你,还是看不上凌哥儿!”
姚听着她唠叨个没完也有点不高兴:“差不多行了,就是再不好,不是也问了你意见么?又不是不声不响这就定下来了!”
夫妻俩正说着,恰逢丫鬟又进来:“二姑娘被沸水烫到了!”
裴氏腾地起身,声音都变了形:“在哪儿!
“表姑娘屋里!”
裴氏夺路就奔出了门。
姚也疼女儿,赶紧跟了过去,习武的他倒比裴氏还先到何瑜院子里。
姚韵之淌着眼泪坐在椅子上,痛吟不断,旁边何瑜正蹲在她身下,着急地给她擦手上药。
“这是怎么弄的!”
早因为宋国公夫人而藏了一肚子怨气的裴氏扑上去,带起来的气势将何瑜一把推开在地上!
旁边姚把何瑜扶起来。看向姚韵之手上,已经红了大半个手掌,也难怪哭得那么大声。
他问何瑜:“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丫鬟们不当心?”
何瑜脸色发青,望着偎在裴氏怀里哭的姚韵之,未发一言。
裴氏不能服气,转身走到何瑜面前便怒斥道:“表姑娘向来大方懂事,怎么韵姐儿在你这儿吃了回茶就烫到手了呢?可是我这个舅母素日对你不住,你要这样欺负她!”
何瑜身子一顿,猛然抬头:“舅母何以认定是我要欺负她呢?”
“还敢犟嘴!”裴氏指着她,再怒道:“纵然不是你烫的,那也定是你的丫鬟!总之如今人伤在这里,你还想怎么狡辩?!”
何瑜便不再说话。
宋国公夫人闻讯赶来,裴氏更加不依不饶了,掐了把姚韵之,便跟婆婆控诉起来。
何瑜倒也只字未语,任凭她发挥。
“是丫鬟的错,便打丫鬟罢了,怎生连瑜姐儿也怪上?平日里都是要好的姐妹,怎会无端端做这些下作手段?不赶紧传人请大夫,反倒在这里哭嚎,这就是你疼女儿的法子?”
宋国公夫人也没有客气,站在何瑜身前斥了她一顿,便又下令:“多大点事儿?都散了吧!”
姚赶紧把妻子女儿弄走了。
宋国公夫人问何瑜:“当真是失手?”
何瑜屈膝,回道:“外祖母明鉴。”
宋国公叹了口气,走了。
吓出一身冷汗来的莹儿上前来道:“明明是韵姑娘自己整蛊,伸手打翻了茶碗,姑娘怎么不跟太太说呢?”
何瑜坐下来,平静地收拾起桌上药膏:“问题不在于我说不说,外祖母又不是不明白。
“她一意要把我嫁去李家,韵姐儿和舅母心里早揣着根刺了。
“只要外祖母这心意不绝,这刺便拔不出来。咱们又何必再挑起他们内宅不和呢?”
莹儿望着她,半日道:“太太为何那么想把姑娘嫁去李家呢?”
何瑜苦笑:“她老人家对我母亲的死怀着愧疚,想补偿我呢。可她却没想过,我这样的身世在自己的外祖家都不见得自在,就是去了高门大户,难道还能比在这里过得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