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哥,呜呜呜……我就知道荒木哥能做到!”
“哼,我早就料到了,那可是征服了榛名山的男人!”
“……请把眼泪和鼻涕擦掉再说这种话吧。”
看着海天一线、日出绝景烘托下,奇迹般悬停在断桥之外的卡车,桥头穿着特攻服、五大三粗的男子们,忍不住互相拥抱、发出了热泪盈眶的咆哮。
这一刻,他们脸上没有了生活留下的苦痛和忧愁,仿佛又回到了在这处废弃公路上无忧无虑、横冲直撞的岁月。
“轰轰轰轰……”
与此同时,一名全身衣衫破烂、灰头土脸的男子,骑着伤痕累累、造型狰狞的重型机车从尘埃中冲下,在燃烧着的天空和海面之中,朝着众人驶来。
“荒木哥……”
“荒木哥!”
看着车上那个仿佛从地狱中爬出、决不妥协的男人,数名身穿特攻服的男子们,都眼神敬畏地让出一条路、向他九十度鞠躬大声问好。
就是这个男人,刚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尘埃之中,不知道用了何等惊艳的车技,才完成了这出不可能的「死亡刹车」。
“做的不错,这次多亏大家了……”
将机车停下,全身灰尘扑扑、无比狼狈的荒木宗介,对众人爽朗一笑:“下一次的聚餐,我来请客包场!”
当然,要等我领到某个协会的补贴之后。
“太好了,我看车上这种等级的和牛就不错……”
“说什么呢,你这家伙吃得出来区别吗?!”
没有理会喧闹的众人,荒木宗介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市本宫行:“宫行,渡边叔、这辆车,还有那些货,就交给你了……”
“噢,放心好了……那些货已经一块不少地、和那扇变形的车门一起,被第二联队‘拣尸’完毕了。”
市本宫行似乎依旧沉浸在刚才那一幕的震撼之中,怔了一怔才回答道。
“那就好,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先赶回东京……健次郎,特攻服借我一下。”
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荒木宗介伸手接过健次郎递来的特攻服,重新发动了身下的战国武士。
“对了,宫行……”
荒木宗介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挂在桥头的大卡车。
“「死亡刹车」的记录,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记录?”
听见对方的话,市本宫行回头看了一眼尘埃落定的断桥尽头。
那卡车头下方两个巨大的轮胎,正不偏不倚、严丝合缝地挂在断桥
“这确实是,无法超越的记录呢……”
如果要测算距离的话,那应该是负数了。
什么,你说你身上被刮花了很多,现在要先去补漆?!
拜托,先载我去东京,迟点会把你丢去做‘全身spa机油本番保养’的。
“荒木哥,等等……你还没告诉我……”
等到市本宫行回过头来,荒木宗介已经一个弹射起步,朝着下方的高速路疾驰而去。
之前在尘埃密布之中,众人完全无法看清,荒木宗介究竟使用了什么样可怕的驾驶技巧,将原本即将冲出桥面的卡车险之又险地停了下来。
“不、不是吧……“
看着百米外荒木宗介远去的背影、以及他脚上那双露出脚趾的破烂运动鞋,市本宫行突然瞳孔震荡。
他扭头朝着桥面仔细看去,只见铺满砂石的断桥尽头处,赫然有着一串深陷的脚印……
“不,我在想什么呢,那一定是下车时留下的……这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摇了摇头,市本宫行自嘲一笑,将某个可怕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朝着那辆卡车走去。
……
“沙……沙……”
层层叠叠的海浪冲击在沙滩上、发出如同按摩一般治愈的声音,缓缓沁入耳内。
“嘤!”
间或,又夹杂着海鸥嘹亮悦耳、空灵悦耳的鸣叫。
“我……”
闻着微咸潮湿的海风,渡边圭吃力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明媚的蓝天白云、雪白沙滩以及一望无垠的蔚蓝海岸线。
“对……对了,婆婆!”
失去意识之前,车窗外那张满是皱纹的可怖脸庞,突兀地映入脑海,吓得他翻身坐起。
“我这是,在哪?”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卡车旁的一垛稻草堆中。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呸,反了,我不是应该在车里吗…………”
环顾四周,他看到了令人眼神僵硬的事情……
“荒木君呢……等等,这辆车……”
一辆有些眼熟、无比惨烈的冷藏卡车,以随时可能坠落的姿势、险险地悬停在身旁的断桥尽头。
“不,这不是我那台宝贝,我一定是还在做噩梦……”
不光如此,若不是通过车牌辨认,他绝对不会承认,这辆浑身布满凹陷、驾驶室车门不翼而飞、碎裂的挡风玻璃漏着大洞、如同遭遇了无数起车祸的卡车,居然是自己平日里精心保养、小心驾驶的那一辆。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