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柜里众多精致的奢侈品时想,她和路边的贵妇擦身而过的时候想……
顾婷习惯了不劳而获,爱上了天降巨款的滋味,她便也只琢磨怎么能白得一大笔钱,不论是工作还是创业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她想来想去,除了想要钱想疯了以外,唯一的突破口只想到了江孤云这个便宜儿子。
但时隔多年,顾婷对江孤云的记忆极为模糊,只依稀记得小男孩乖巧听话,十分孝顺,让干什么干什么,从不呛声,也不会发脾气和她吵架。
他这么听话,他们之间一定感情深厚,只要有机会见到他,那他一定会拿出钱来孝顺自己。
顾婷抓住江孤云这个突破口,每一日、每一日不断的这么告诉自己,江孤云支撑着她度过每一个穷到吃不起饭的日子。
日久天长的洗脑下来,顾婷对见到江孤云就能拿到钱的认知深信不疑。
但现下美梦破裂,事情没按她所想象的发展,失败的结果肉眼可见,绝望眨眼间将顾婷击垮。
一想到无法摆脱贫穷,她就彻底陷入真正的崩溃之中,愤懑、怨恨油然而生,顾婷目光阴毒,黑漆漆的眸子被恶念全部占据,她忽地连死都不怕了,张嘴大喊大叫:“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能有现在全多亏了我!”
刺耳难听的尖利嗓音能震碎玻璃,江孤云也由此回过神来,他忍下身体的不适,垂眼看向顾婷愤怒到狰狞的面孔,脸上的每一条褶皱都充斥着浓浓的怨气。
她张嘴肆意发泄自己的不满:“要是没有我,你早死在了那个肮脏阴暗的小垃圾桶里!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今天的荣华富贵!更不可能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
“你能有今天,全部!全部都是因为我!”顾婷气喘如牛,她双眼布满红血丝,“你欠我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你身家上亿,分我点钱怎么了?再说了,你的钱本就该有我的一半!”
江孤云古井无波般平静,他慢慢将长剑收回杖中,淡声道:“我倒是更希望没被你捡到,死在那个垃圾桶里也不错。”
他的平静无懈可击,漠然到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事,但同时也能听出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打从心底真这么认为。
江孤云这副模样反倒叫顾婷更加怒火攻心,刚刚一通锥心言语仿佛都打到了棉花上一样。
她情绪激动下,起身一把抄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挥手就往江孤云脚下砸。
但她刚扬起手,手臂就被人从背后牢牢抓住,同时一个怒气冲冲的厉喝响起:“够了!”
“哪来的小瘪三!”顾婷骂骂咧咧,试图将手臂抽出,但握住她的手如铁钳般牢固,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有分毫动摇。
江孤云波澜不惊,明显早就看到了来人,他瞥了眼顾婷手里的茶杯,淡声道:“你手里的茶杯价值十万,要砸尽管砸,只要你赔得起。”
顾婷僵住,她狠狠呸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个狗东西捡回来,你爹当初怎么没把你射墙上?!你爹那个贱玩意也是个黑心的,打发叫花子呢,就给那么点钱,活该死得早!”
她还没骂过瘾就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只能唔唔叫,茶杯被夺过,手臂也被反折到身后,疼的她眼冒泪花。
顾婷疼的偏过头,个头矮小的少年顶着一头卷而翘的凌乱短发,长的又白又嫩,红润的嘴唇正严肃的紧紧抿在一起,小脸上没有丁点笑容,浅棕色的眸子这儿会亮的惊人。
“不会说话就闭嘴。”楼飞星声音冰冷,他想起自己先前听到的话火气就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他这个局外人听着都气了个半死,作为当事人的江先生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他气顾婷,但更气自己,他昨天就不该因为灵感上来而熬了个通宵,要是没有通宵,今天就不会困的回屋补觉。
江孤云这栋别墅的隔音是真的好,楼飞星补觉的时候又关上了厚重的实木门,外面的动静他一点没听见。
还是二号撬了半天门,撬开后偷偷溜进来叫醒了他,他才知道有人闯了进来,在客厅里发疯。
“江先生,”楼飞星看向江孤云的眼里多出不自知的心疼,“我先把她拖出去。”
他心道,郁四说的话果然不靠谱,江先生明明不光人好,脾气也好,都这样了还保持着绅士风度。
要是他,他早忍不住上手揍人。
江孤云抬眼看向楼飞星,少年明显是刚从床上急匆匆下来,头发乱糟糟的,白皙的侧脸上有着几道明显的红色睡痕。
他都能想象出少年是如何急的手忙脚乱,连上身的短袖套反了都没发现,下面也只穿了条随手抓来的浅褐色大裤衩。
他先前没想叫楼飞星帮忙,是因为江孤云一直觉得什么职位干什么活,今天的意外明显不在楼飞星的工作范围内,那就没有打扰他休息的道理。
另一方面,江孤云自己嫌脏,不想碰顾婷,考虑到每天都要和楼飞星同处一个屋檐下,他同样也不想楼飞星碰了顾婷变脏。
但既然现在木已成舟,江孤云略略颔首,“好,麻烦你了。”
楼飞星闻言干脆利落的将顾婷往外扯,顾婷在他手下不断扭动挣扎,楼飞星一时不察,让她的嘴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