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怎么了?”好不容易帮太宰治写完了报告,伸个懒腰起来倒水喝的青鸟在路过休息间时,便看见情绪低迷的白发少年。
正在发呆的少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抬头:“啊、远山小姐,我没事。”他语气慌张,不善隐藏自己情绪的少年几乎是把“心里有事”给写道了脸上。
刚刚被太宰给欺压写报告,顺便还被告知自己在无心祸犬那里挂了名的青鸟本来无意去管中岛敦的心事,毕竟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她再清楚不过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
就算现在很迷茫,很惆怅,可最终他也会走出来,成为这个世界最耀眼的人物。
轮不到她这个苦哈哈的打工人来同情。
然而中岛敦到底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遇见的人,并且还曾经被她“欺骗”过,想到早上少年的那番话,青鸟认命的叹了口气。
“说吧,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低落?”往玻璃水杯中撒了点儿茶叶,开水冲开,青鸟端着水杯坐在那之前国木田坐的地方。
“没、没什么。”中岛敦笑了笑,摆了摆手:“远山小姐还有事要忙吧,不用担心我的。”
“真的是,”看着中岛敦那傻乎乎,仿佛要哭出来般的笑容,青鸟将被热水烫的热乎乎的手掌放在了中岛敦的脸上,挡住了那双好看的紫金色的眼睛:“笑的难看死了。”
“抱、抱歉。”听见青鸟的话,中岛敦脸上的笑意淡去:“我果然,是个没用的人啊。”
之前在忍界的时候,青鸟一直走的是温柔成熟的路线来着,即使经常会被柱间的奇思妙想和斑的“耿直”弄得哭笑不得,老师的样子还是有的,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忽然不再想维持那幅稳重的人设。
反正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更没有人知道她将要前进的方向,稍微任性一点,也没关系吧?
于是青鸟恶由心生,几口将杯中的茶水吨吨吨了个干净,砰的一声,将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将挡住敦眼睛的手拿了下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两
只手一同按在中岛敦的两颊上。
揪住——扯开。
“痛痛痛!!!”被揪住了两颊的小老虎就仿佛是被拎住了命运后颈肉的小猫咪。
青鸟用大拇指擦去少年眼角浸出的泪花:“这就是欺骗老师的代价哦,中岛敦同学。”
“窝么由!”捂着腮帮子的少年语气含糊的反驳,用湿漉漉的控诉的眼神盯着青鸟罪恶的双手。
“让远山老师猜猜,”青鸟对于少年的控诉熟视无睹:“是因为70亿赏金的事儿?”
被一语道破心事的少年眼神变得惊慌,想要反驳,却看见了灰白发少女那似乎完全了然于心的眼神。
我清楚哦,所以,不用狡辩。
有着小动物般直觉的中岛敦从远山小姐的眼神中看出了这句话。
在原世界那般以家族为单位的群体环境下,每一个家族成员被教导的第一课就是要信任家族,而同属于一个家族的忍者,即使在家族内部有着再多的恩怨私仇,但是在对外执行任务之时,也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同伴。
所以对于中岛敦“要是我留下,会为我的同伴带来伤害,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这般纯稚天真可是让被担心者感到温暖的自觉自断的想法青鸟却是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你这家伙,稍微信任他们一些吧。”青鸟戳了戳敦被她掐的有些泛红的脸:“这里可是武装侦探社,而你,是侦探社承认的一员,一个港口组织而已,怎么就让你吓成这样?”
“远山小姐,港口黑|手|党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港口组织啊。”中岛敦苦笑道。
“我们武装侦探社,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侦探社。”青鸟道:“你可别小看了我们侦探社,能在横滨开业这么多年还和军警有关联,作为一个合法的异能集团,侦探社绝对有着自己的底牌。”
“而且对于你们几个回来时谷崎兄妹身上的伤口以及我的到来,在侦探社工作的文职小姐姐都没有几个慌乱的,可想武装侦探社遇见并且处理过的麻烦事儿绝对不少了。”
“被港口组织通缉,并且在黑市上被云上70亿这件事儿对你来说或许还是人生头一遭,让你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一般,但你怎么知道对他们也是这样呢?”
被安慰
开导的中岛敦似乎好受了些,对于这个常年处于孤儿院院长的辱骂责罚之中的少年来说,即使是再微小的善意,都会让他感到十分的开心。
“真、真的吗?可是国木田君好像很紧张。”敦还是有些不自信。
想到国木田独步略微有些钢铁直男的思考方式和行动,青鸟索性直接将在手账本上写写画画制定计划的国木田给拉了过来:
“国木田君,这孩子有些问题想问你,他似乎担心自己给侦探社带来麻烦,所以想自己一个人离开,防止麻烦牵扯到侦探社。”
“啊?”国木田独步有些疑惑,随即反应了过来:“天真的小鬼,你在瞧不起谁呢?所以说应对港口组织确实有些麻烦,但我们侦探社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