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承载在萧钧煜的祈愿,他祈两人恩爱不移,相携白首。
“太子殿下不问我许了什么愿望?”沈筠曦歪头笑着问。
“曦曦许了什么冤枉?”
“是——啊!”
“怎么了?”萧钧煜神色巨变,眸中闪过张皇,他抬手揽住沈筠曦的肩背,一手抱在沈筠曦的腿弯,打横将沈筠曦抱起。
身体陡然腾空,沈筠曦眉睫颤了颤,却没有抬手环住萧钧煜的颈项,反而眉心微蹙,双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萧钧煜健步如飞,动作却珍而重之,如同怀抱举世无双的珍宝,翼翼小心。
“怎么了?是不是腹痛?”
“怪孤失察,方才不该让你弯腰。”
萧钧煜将沈筠曦放在福明眼明手快放置的绵绸上,一连几问,凤眸满是自责。
在萧钧煜开口吩咐锦衣卫去请御医时,沈筠曦抬手牵住了他的手,将他的大掌贴在自己不甚明显鼓起的小腹上,柔声安抚:
“殿下,我没事,是小芍动了。”
萧钧煜冷肃的眸光倏得一怔,手掌反手的动作滞住,他凝望沈筠曦鼓励的眸光,将手轻轻放在沈筠曦的小腹上。
四个月多了,沈筠曦身姿依旧曼妙,小腹仅有微微鼓起,她穿一袭齐胸襦裙,便半点也看不出是双身子的人。
夏日裙裳单薄,萧钧煜手轻缓落在沈筠曦的孕肚上,便被手下细腻温滑的触感烫得一触及离。
他飞快得朝路边看。
福明福至心灵,让锦衣卫悄悄立在桥头,不着痕迹将萧钧煜与沈筠曦两人隐住。
沈筠曦抿着唇笑,垂眸含笑看小芍胎动,在小芍小手贴过来时,她忙牵着萧钧煜的手。
一只小巧柔软的手,又一只,两只小手并排贴在萧钧煜掌心。
特别微弱的动作,需要屏气凝神,刚才感受那轻微、柔软、微小的动静。
萧钧煜凤眸倏得瞪大,抿了抿唇,喉结缓慢滚动,眸中闪过惊奇和惊喜,眼中潮热,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小芍?”
掌心上贴着的小手动了下,似是在摩挲他的掌心。
萧钧煜凤眸霎时流光溢彩,又陡然湿润,他垂眸,目光专注且温柔。
“我认识丰神俊朗的太子殿下可不会这般感性。”
沈筠曦小手覆上萧钧煜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抚去萧钧煜眼角的泪珠,笑盈盈曼声道。
萧钧煜抬眸,咽下喉咙的酸涩,深情凝望沈筠曦。
“曦曦,谢谢你。”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沈筠曦望着萧钧煜郑重的俊容看得羞赧,眨了眨眼睛,软声道。
萧钧煜心都要化了,他似乎听见自己所有心房溃不成军塌陷的声音,却甘之如饴。
他拥住沈筠曦,下巴抵着沈筠曦的发顶,一手环着沈筠曦,一手贴着乖巧未出世的小芍,笑若朗月入怀,整个人熠熠生辉。
沈筠曦小手与萧钧煜骨节分明的手指重合,身子朝后倚了倚,整个依萧钧煜胸膛处,听着他怦怦怦的心跳,眉梢眼角也漾起清清浅浅的笑意。
那时一种宁静、温柔和甜蜜的笑。
……
时光如逝水,几场雨,日子便从炎炎夏日到了萧瑟秋日,又几场雨,空气转凉,转瞬便到了冬月。
是日,一场大雪,整个京都城银装素裹,繁花似锦的东宫也一夜间千树万树梨花开。
萧钧煜着一袭雪白色银纹祥云滚边大氅,冷疏淡,与整个素白的环境近乎融为一体。
宫人们勤奋洒扫,可鹅毛大雪漫天飘飞,刚洁净如新的青石板留下两行一步一尺的脚印。
萧钧煜穿过两排挺拔的玉兰树,刚过圆月门,便看到了廊庑下立着的沈筠曦。
沈筠曦穿着香芋色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手捧一尊五彩镂空莲龙纹手炉,立在廊庑下,看院中纷纷扬扬的大雪,看见萧钧煜的身影,她杏眸灿然。
萧钧煜清冷的凤眸倏地柔和,如冰雪初融,不疾不徐的脚步转为大步流星。
三步并作两步步至沈筠曦身前,萧钧煜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沈筠曦的肩上,大手裹住了沈筠曦温凉的小手,温声道:
“天冷风大,怎么立在廊下?”
“来接殿下。”
沈筠曦睇了一眼萧钧煜,没有寻借口,直白软声道。
临近生产,沈筠曦容貌愈发娇艳,她丰腴了不少,本就肤如凝脂的肌肤愈发莹润,比着檐角花枝上新覆的冬雪还带了几分光泽。
她回眸顾盼间皆是风情,娇比三春之桃多了抹妩媚。
萧钧煜被她看得心口一滞,心口怦跳,手心的温度更烫,引得沈筠曦将小手整个团在他的掌心。
“孤今日起休沐,曦曦不必接孤下值了。”
“怎么突然休沐?”沈筠曦疑惑道。
近来,她见萧钧煜愈发忙碌,有几次夜半三更她朦胧醒来,塌旁无人,屏风外灯烛摇曳,隐约能看见萧钧煜丰神俊逸的剪影,他正全心贯注处理公文。
萧钧煜目光落在大氅也掩不住沈筠曦高高隆起的腹部,目光温柔:“孤想在府中陪曦曦。”
沈筠曦随即反应过来,所以近来几日不眠不休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