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大多都已经见过她,见她这么晚还背着包袱出来,纷纷好奇地打探,“盛知青这是怎么回事啊?”
盛葵半垂着头,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芳婶的弟弟过来借助,我不方便再住在那里。”
在几个明显八卦的大嫂媳妇的再三追问下,盛葵半是委屈半是气愤地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这也太不应该了,盛知青你只管去跟队长告状,我们支持你。”
“可以吗,谢谢你们,不过到时候我得罪了芳婶她们没有地方住怎么办。”
盛葵表情忧愁地说完,突然眼前一亮,“婶子,你们家有没有空屋子,能不能借我住一段时间。”
众人哑声,干笑,“盛知青你不是急着去找队长吗,快去吧,我们也要回家干活了。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盛葵看着大家一哄而散,抽了抽嘴角。
幸好她也没指望她们。
想到接下来要跟着黄婶她们一大家子和另外两个男知青挤,盛葵又是发愁。
要是队长她们能把那个李石赶回去还好,不然一直住队长家肯定不是长久之计,黄婶再热心善良,时间久了估计也心生怨念。
盛葵一路走,一路扒拉自己的头发,加上上工回来没来得及收拾,等她到对队长的时候,整个人那是刚逃难出来的狼狈。
黄婶出门看到他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不过离了一天,这人就被欺负了。
盛葵只得再把跟村民说的再表演了一遍。
听完她搬过来的缘由,队长和黄婶一起无奈了。
这李芳和苏大山夫妻两,这么多年因为抚养苏符的原因,一直是他们四队的老大难。
跟他讲道理,当着你的面他也应得好好地,可这效果最多只能维持几天,几天之后又是固态重发,房子照占,人也照饿着。
就像这回苏符把房子让出来当知青所,她们也能硬是找借口把另一半房子继续扒拉着。
问清了缘由,黄婶干脆让她进屋,“家里房子也不宽裕,可能要委屈你和我闺女和小孙女住一个房间了。”
盛葵松了口气,对着黄婶和队长千恩万谢,还给躲在门后的小女孩塞了一把糖。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农村的房子虽然紧缺,但每个房子的房间基本都建得大,连带着里面的床也大,三个人睡勉强也能挤得下。
盛葵也不指望在这里住的多久,包裹里的东西没有都摆出来,只是简单整理的时候,意外发现带来的饼干奶糖等零嘴已经快没了。
按说才三天也没送出去多少,她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吃,怎么没了?
余光瞥见用布袋子装着的花生,盛葵也懒得纠结,拿着它走出去。
“黄婶,我这里还有一点朋友送的一点花生,刚好够一碗,你看能拿来做点什么。”
“呦,这花生不错啊,你从城里带来的?我们这里可种不出这么好的花生。拿来吃就可惜了,要不是现在花生地已经种完了,拿来当种倒是不错。”
盛葵张了张嘴,到嘴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要怎么说,这可能是村里老鼠吃剩下的,才能让黄婶相信老鼠吃的比她们种的还好?
接下来几天,因为苏符和村长去县里算村里卖甘蔗的账了,黄婶没有再找到闲人帮忙带她。
盛葵跟着黄婶一点点学了这边春天农忙时各种要种的作物。
主要是种花生、玉米、木薯,少少种一些黄豆和绿豆。
也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原来甘蔗不是一次性的作物,去年年初种的,年尾收获一次之后,留着根,第二年还能再长出来。
为了减轻劳动,村里的甘蔗都是一半要重新种,另一半留着根的。
今年年前收的甘蔗,把当种子的那段尾巴留下来,等年后所有的甘蔗都砍完卖出去后,才开始翻地种新的一轮。
连着劳动学习了好几天,盛葵终于体会到了盛奶奶一再跟她强调的那种辛苦。
即使是在春寒还没过去的天气里,她依然能干的一身汗,更别说这里的双抢是在七八月太阳最烈的时候了。
等队长和黄婶几次和李芳、李石协调都没有结果之后,盛葵劳累之余,更是敏感地感觉到了黄婶一家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
恶言相向到还不至于,但从黄婶的小孙女苏小月偶尔的童言稚语中,盛葵能明显感觉到大家的日渐不耐烦。
盛葵内心焦灼,终于在听说队里借给村里拉甘蔗的牛车回来之后,决定去一趟公社。
因为生产队离本村有些远,当初下乡的时候公社就事先说了,她们的大部分问题,生产队队长都有权处理,不用再经过村长同意。
这就方便了盛葵,她就提前一天,在下工后跟队长说了请假的问题。
因为她还没说请假原因,苏队长还有些担心,“盛知青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房子的问题那你也知道,我会尽快跟村里讨论出来一个结果的。”
“不是房子,是我想去公社领东西。我下乡的时候东西太多带不过来,我家里人就给我寄过来了。”
“这样啊。”苏队长如释重负,他虽然除了给队里记公分,分任务,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