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陶紫从自己年少失怙讲到中年守寡,那真是一点心酸能诉出十分眼泪。
但城楼上的众人也无动于衷,那位青年将军甚至开口劝道:“兹事体大,实非我一人能做主,这位夫人,请回吧。”
陶紫无动于衷的眼中开始冒出一滴滴的泪水:“将军,贱妇实在无处可去了,否则也不至于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到这。”
青年将军叹了一口气,嘱咐身边的副将:“你劝劝吧。”
也不知为何,那么远的距离,她居然听得一清二楚。
眼看着青年将军要走,陶紫跪着往前拖了一大步,大哭道:“周将军,贱妇丈夫乃是您手下的一名副将,半年前为救您牺牲于鹤城。亦儿是他唯一的血脉了,还请您保亦儿一命!”
说着,她又磕起头来,磕得一个比一个狠。
青年将军重新看了过来。
一边的副将惊道:“你是黄许氏?”
陶紫应了。
那副将又道:“莫磕了,你这额头上都是血。”
离秀看了一眼陶紫的额头,的确有血,但那血不是地上的吗?
陶紫没听,继续磕头继续哭,还拉着离秀一起哭。
两人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哭着。
哭到最后,他们听见城楼上传来将军的声音:“罢了,寻城内一个无人地区,先观察半个月再说。”
那城门还是开了。
陶紫惹不住抬头往城楼上看去,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那声音的语速不太像那青年将军。
无论心中有何疑虑,她还是拉着离秀往城门走去。
刚刚迈进城楼,眼前一黑,他们又回到原地方,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母子二人速速离开此处,我们有规矩,不能开城门。”
陶紫抬头看去,一切哭嚎重演,不同的一点是,这回那个将军在最后说的话是:“非我狠心,实在是不能开城门。”
这话一出,眼前一黑,一切又重新开始:“你们母子二人速速离开此处,我们有规矩,不能开城门。”
这一回,那将军做的决定是:“以防异族入侵,杀!”
他们被弓箭所杀,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切重头再来。
这一次,陶紫冷静的看着那城楼上的将军,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最后的将军已非将军,而是历练修士,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结束这一循环。
又历经七八个循环,被火烧、被机甲杀、被弓箭杀、走向城楼等一切结局重复了整整好几次,历经了好几次死亡,循环依旧没有破解。
陶紫也渐渐反应过来,这一循环历练的不是他们二人,而是城楼上那一修士,只有楼上的修士做出正确决定,他们才能脱离这一循环。
这真的是将命运交到了别人手里。
终于,在离秀即将彻底崩溃的时候,城楼上将军的一把火把他们烧出了循环。
火焰灼烧的痛苦渐渐散去,离秀在回过神的那一刻怒骂一句:“又来!”
等等,哪里不太对劲?
他历经了太多次死亡,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幸好陶紫及时唤醒他:“已经脱离了。”
离秀这才迟钝的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间小屋子里,身体已经由自己掌控。
陶紫起身走向那个窗子,推开一看,不远处守着几个士兵,听见动静纷纷转头朝她看来,她再度把窗户关上。
离秀坐在那里,眼中满是茫然:“我们自由了?”
“嗯,自由了。”陶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缓缓,那一次次的死亡经历可不好受。”
他摁着额头,点了点头,从未如此身心疲惫。
离秀并没有允许自己休息太久,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紫对他能这么快缓过来颇为诧异,毕竟离秀也就二三十岁,猛然死个二三十次,没疯掉已经算好了。
看见她的眼神,离秀啧了一声,眉眼间依旧疲惫,但较之刚刚已经好上不少:“干嘛这副诧异的模样,我要崩溃也是出遗迹后崩溃。”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离秀问道:“我之前一开始还可以思考,后面就不行了,你应该比我好,有什么发现吗?”
陶紫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愕然道:“你是说刚刚那一切是其他修士的历练?”
她颔首道:“大约吧,就是不知道那是一个修士的历练,还是不停的换修士。”
离秀忍不住吐槽一句,道:“这不是有毛病吗?别人的历练拉我们进来。”
陶紫看着那窗户,幽幽问道:“你猜,别人会不会陪我们一起历练?”
他背后一寒,脱口便是:“这不是要活活把人逼疯吗?”
她拿出瞬移符,原先黯淡的瞬移符已经亮了起来:“没猜错的话,在别人的历练里,我们没有生命危险,也无法脱离遗迹,但在自己的历练里,可以选择放弃,你怎么想?”
离秀摸了摸瞬移符,当即做下决定:“之前那些苦可不能白吃,既然到了我们的历练幻境,那就选择走下去。”
陶紫眉眼中多了几分笑意,还不及说话,门就被推开,两人警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