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琻泰亨从卫浴出来的时候温时正和小孩子般俯躺在地毯上,将手里的书籍翻得哗哗作响。
见他出来更是欢快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等琻泰亨在她身边站定后才发现她今天看的是爱伦·坡的诗集。
“欧巴,我真的很喜欢这首诗呢。”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滨海的国度里,住着一位少女你或许认得,她的芳名叫安娜贝尔·李。”
“这少女活着没有别的愿望,只为和我两情相许。”*
温时也没等琻泰亨回答,自顾自地发散了跳跃性的思维。
“欧巴,我想起来我们一直没去的地方是哪里了!爱沙尼亚之门啊,哎一古!这么有名的地方我们居然没去。”
他们在逛遍塔林后总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景点,可偏生一直都没想起来。
“那今晚去吧。”
“欸”
“我说,那我们今晚去吧。”
等温时站在塔林熟悉的街道上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就被琻泰亨在大半夜给拉了出来。
好在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夜游塔林,轻车熟路地穿过寂静的巷子绕到了爱沙尼亚之门所在的位置。
“哎一古,我们多少次从这里经过,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夜晚的爱沙尼亚之门和白天的又有些不同,倘若说阳光普照下的爱沙尼亚之门是守候着古老的城镇的卫士,浓墨的夜色里的她愈发得像是安静而祥和的少女。
“真漂亮呢,对吧欧巴。”
“嗯。”
向来擅长活跃气氛的琻泰亨今晚却意外地寡言,似乎要将高冷沉默的路线一发走到底不可收拾。温时心里或多或少知道原因,但她不愿意去说破,反而迫切地希望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能够漫长一点,再漫长一点。
她也没继续开口,两个人和傻子一样站在底仰着脑袋苦苦看了五分钟,直到脖颈发出了抗议,温时这才将视线转移回到地面上。
“这里能够看到星星。”
“嗯...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看过星星了吧。”
因为琻泰亨突然其来的话而有些发懵的温时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空气继续回到之前尴尬的凝滞状态。
“吃糖吗”
“糖现在哪里有卖糖的”
周遭的商铺不复白天的喧闹嘈杂,死寂无光的一整条街反而带着说不出来的冷清的味道,别说买糖的,就是连一家开着的店也找不到。
如若说在带在身上,那更加不可能了。两个人出来地急,都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外衣。
难不成欧巴他偷偷藏了甜食在身上吗..
正当温时漫无边际地发散着思维的时候,她猛地感觉有股温热的气息喷散在脸颊上,弄得她有些痒痒的。
紧接着就是覆盖在唇上带着微凉的触感的柔软,这个吻格外地轻柔,不带任何的侵略性,反而像是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珍爱的易碎品般。
鼻尖萦绕着是男人刚沐浴完柑橘青涩却带着些甜蜜的香气,温时贪婪地想要将男人的气息在脑海里变成烙印,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眼泪不受控制地蓄满眼眶,反复挣扎克制后仍然从眼尾处一点点滑落,直直地淌入嘴角。湿咸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开来,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口腔,温时不自觉地张开嘴,却被早点窥视着此处的琻泰亨伺机而入。
就和被卷进狂风暴雨般,她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前行的孤舟,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无助却无处可逃,只能被迫去承受感知对方。
男人的吻来势汹汹,不给她留丝毫逃跑喘息的机会,下一秒似乎就要将她拆散完全吞入腹中。
温时起先还能够胡思乱想,到最后不得不提起全部精力投身到这个吻里,飞蛾扑火般狂热地献出她所有的忠诚与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逐渐变得温柔起来。灵活的舌尖却仍旧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舔舐辗转发出缠绵暧昧的声音,最后慢悠悠地放开了她,还带着些许不舍。
“甜甜的糖。”
温时沉默了许久,才让自己恍惚的思绪稍微清醒点儿。
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
“欧巴,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