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时间其乐融融。
祖宏博扫了眼道人旁边的少妇,半眯着眼说道:“我们先行用膳吧,吃过之后再筹划一二。”
“如此甚好。”
绿袍道人把祖宏博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暗骂。
你祖大人贪财恋权就算了,还敢觊觎本道的夫人?真是猪油蒙了心。
表面笑呵呵的和祖宏博客套了一番,一行人出了书房,在仆从的引领下,向院中水榭的一处七角凉亭走去。
知府府邸古色古香,水榭的亭子上篆刻着一行行圣人之言,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发人深省。
这种装逼的境界常人很难企及,
就像很多老板的办公室摆满了各类书籍,但真上班的时候是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书的。
哪怕是有时间,能够把书抱在手里看两眼的,也是极少数。
祖宏博就属于那种,把书放在办公室当装饰用的。
同僚上门拜访,见水榭的亭子上都篆刻了人生格言,必定发自肺腑的赞叹一声,“祖大人,您真是勤奋好学啊。”
这时,往往祖宏博就会风轻云淡的回一句,“圣人之言吾从不敢忘。”
绿袍道人和少妇对祖宏博的装逼之道是打心眼里佩服的紧,但两人不是一个频道上的,自然也不会多费唇舌去恭维他。
吃饭,
才最打紧。
“上菜吧。”祖宏博朝后方摆摆手,并吩咐:“去外面把家父请回来。”
仆从领命,屁颠颠的跑去了。
片刻,
一道道精致的菜式琳琅满目的摆满了石桌。
绿袍道人抚须淡笑,眼睛上瞟,不曾动筷。
知逼数,懂礼数,
是他的人生准则!
祖大人的父亲未归,他们先吃就是失了礼数。
.........
远处,院墙外一株槐树上。
凌白和净月坐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水榭亭中的祖宏博等人,暗暗的吞咽口水。
“师兄真是料事如神,这狗官不仅面色红润,一副吃山珍海味吃吐的油腻样,还真的和人密谋在此商谈。”净月大为惊叹。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凌白淡淡一笑,留给净月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脸。
他拿出根卷烟点燃,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怕被发现,重重的吸了口,低声问道:“狗官面前的两人你可有看出虚实?”
“绿袍道人修为比我要强,至于妇人,则是比我弱上几分。”
“好,分配下作战任务。”凌白抖了下烟灰,笑道:“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师兄你待会儿就拖住道人和妇人,我便制住狗官,一举把他们拿下。”
“何人是兵何人是将?”
“自然是道人夫妇是将,狗官是兵。师兄你修为高深,当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
“有理。”
净月深以为然。
凌白眯着眼抽了两口闷烟,静静的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
“大人,老爷不在,两名护卫和两小厮也不见踪迹。”
“不在街上能去哪儿?虔州的青楼早就关了.....老不死的........各家各户的去找,我就不信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祖宏博冷哼了声,愤然将手中的木筷摔在石桌上。
回来报信的仆从吓的慑慑发抖,忙弓着腰灰溜溜的离去了。
绿袍道人闭着眼睛,假装小憩。这种‘当众辱骂父亲的家事’还是装作没听到为妙。
一时失言,
祖宏博不免有些尴尬。
等看清楚绿袍道仁夫妇的姿态后,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会是种麻烦。
他的生母当年就是被他爹强占的,
准确的说,他算是个野种。
‘野种’的身份伴随了他二十三年,直到他高中探花。
“道长,我们先吃吧,家父应该有自己的安排,不必等了。”
想了想,祖宏博对面前两人笑了笑,抓起筷子开始吃菜。
木筷还未曾落在那一盘牛鞭上,却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几滴艳红色的鲜血溅射在他的长袍上。
祖宏博微微蹙眉,他稍稍有些洁癖。
正要发怒之际,绿袍道人惊呼道:“大人,这位......”
祖宏博斜眼看去,地上一颗人头怒目圆睁,正死死的瞪视着他。
“老不.....父....父亲.....”
他一个踉跄,从石凳上跌落下来,先前气定神闲的模样荡然无存。
“阿弥陀佛。”
一道梵音响起。
两个身着僧袍的僧人并肩而行,飘然而至。
“祖大人,先前你要说的是‘老不死’吧,想笑就笑,何必忍着呢?”凌白双手合十,脸上挂着一丝促狭的笑容,慢慢走到亭子前。
“是你们!”祖宏博从地上爬起,心中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来知府府邸闹事,
真当这是南天门想闯就闯?
冷然拂袖,
他求助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