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田垄上绿油油一片。
青翠的禾苗随着微风轻摆。
梅兴生手搭在朱田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朱,要是再把我们带茅坑去,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自然,自然。”
朱田感觉肩上搭着的是条机械手臂,
咔嚓咔嚓,一下就能把他胳膊给卸下来。
凌白倒是没那么急切,一边观赏周边的田园景色,一边留意僵尸可能藏身的地方。
把所有赌注压在朱田身上,
太不明智。
岔过几条杂草丛生的泥泞小路,前方显现一个小山坡。
视野尽头,一株老枣树下,一道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
走近,
终于能看个清楚。
原来是个道人打扮的中年人。
年纪大约四十来岁,背负铜钱剑,身着八卦袍,头戴紫阳巾,在清风徐徐中飘然而立。
梅兴生心里一颤,“前辈高人啊。”
“高....人.....”
凌白脸皮微微抽动,这个老张怎么在这儿玩起cospy了。
“凌居士,贫道已在此恭候多时了。”老张轻抚拂尘,微微笑道。
“道长知道我们会来?”梅兴生在派出所也是个老人了,也见过些世面。现在的世界,能人辈出,面前这位道人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站在树下就有种气质非凡,鹤立鸡群的超然气质。
一看就是个高人。
“无量天尊,昨夜师尊托梦,告知尸源地封印已破,凤凰镇一带僵尸为患,特命我前来协助凌居士。”老张抚须微笑。
手触及到拉碴的胡子上,又觉得有些扎手,讪讪的缩了回去。
“呵呵。”
凌白冷笑,斜了眼他背上的铜钱剑,讥讽道:“又是两元店买的?”
“不识货的小家伙,这把铜钱剑乃是嘉庆年炼制的法器,到如今,已有几百年,是万中无一的绝顶法器。”
凌白心里微惊,
从老张说师尊托梦,他就觉得有些古怪。
尸源地被封印,他在秘境中是见证者。
老张的师尊是如何得知,难道他真的大佬?
可先前的两元八卦镜留下的恶劣印象一时间实在难以扭转。
老张就是个老混子,
满嘴跑火车的老混子。
“好,既然张道长你牛气哄哄,那就劳驾你把僵尸藏身的地方找出来,顺手再把僵尸灭了。”
凌白笑了笑,老张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现在他主动送上门,正好试试他。
“举手之劳而已。”
老张非常装逼的抬手,从道袍中摸出张黄符。
“化.....”
黄符飘然而起,化作一只黄色的纸鹤,悬浮在半空中。
这一手着实惊呆了梅兴生等人,尤其是朱田,更是一副人间遇真神的崇拜模样。
见众人模样,老张脸上也浮现一抹得色,手捏法决,叱道:“去!”
纸鹤挣动翅膀,向前飘去。
“跟贫道来!”
他脚步宛若流星,大步向前,飘逸至极。
几个民警加上小伙子朱田眼冒星星的跟了上去,一时间把正主凌大师给遗忘了。
凌白微微蹙眉,
这一手,的确有几分高人的风范。
以符箓法术著称的当属茅山派,与龙虎山、阁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
如果没猜错,老张应该是以上一派的弟子。
按着心底的好奇,
凌白跟在最后。
纸鹤在空中飘来飘去,神异非凡。
“咦,有动静了。”朱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纸鹤。
只见纸鹤在空中一阵盘旋,随后迅速的落在了......一簇花丛上,
五彩斑斓的蝴蝶振动了下翅膀,
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纸鹤,
随后,很是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纸鹤像是条发情的公狗,完全不知道‘眼力见’三个字什么意思,恬不知耻的又往前凑了凑。
空气有些凝滞,
朱田屏住了呼吸,
梅兴生有些哑然,
凌白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老张轻咳了两声,掩饰心中极度的尴尬,手捏法决,叱道:“起!”
纸鹤扑腾了两下翅膀,像是打了鸡血般的跃起,把一只黄色蝴蝶压在了身下,不动耸动。
“操....之....过急....”朱田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这个成语,感叹到。
“那个,小朱,还是你带路吧。”
辣眼睛的一幕让梅兴生失了兴趣,看向老张的眼神也有些古怪。
“好。”
朱田也不推辞,狗屁的道长,花里胡哨的,最后还不如他的狗鼻子好用。
“花里胡哨。”
凌白摇摇头,失望至极。
花丛中,
老张蹲着马步,捏着法决,仍旧在不停的喊着:“起!急急如律令!起!起!起!........”
......
上了小山坡,
四面都是错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