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州。
浓郁的尸气笼罩在半空,把整座古城衬托的像座死城。
马丹红走进古老的城门,仰头看向城墙上方。
天空灰沉沉的,心情都变得不好了。
“忽然想要吃糖葫芦了呢。”
她提着小布袋,慢慢的向前走。
正前方,青石砖的地面上,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拿着个纸鸢,不断挥舞。
“嘻嘻,真好玩,要飞咯。”
“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担心。”马丹红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身为马家传人,肩负拯救苍生的重任就一阵悲苦。
小男孩举着纸鸢站了起来,欢快的在街道上奔跑。
忽前忽后,
忽左胡右,
走位非常风骚。
“真好。”
马丹红心里稍微好受了点,能看到别人开心,她也就开心了。
“姐姐,你要玩纸鸢吗?”小男孩举着老鹰样式的纸鸢跑了过来,真诚的笑道。
“姐姐还有事呢,你自己玩吧,这里很危险哦,你爹娘呢?”
“我爹娘都死了.....能和我玩一会儿吗?”
“恐怕不行呢,”
“可是我好想玩啊,我想要飞。我飞起来了呢....”小男孩声音低沉下来。
马丹红摇摇头,伸手摸着小脑海圆滚的脑袋。
“从城墙上跳下来,真的能飞呢....”
小男孩抬起头,整张脸都诡异的凹陷了下去,左眼的眼眶是空洞的,眼珠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到处都流淌着艳红的血液。
“我带你飞吧。”他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道。
马丹红楞了楞,慢慢悬浮起来,问道:“是这样吗?”
“啊......”
小男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身就跑。
悬浮在半空中的马丹红像是光影一般从空中掠过,横档在小男孩面前,展开手中的小布袋,一阵光芒涌现,小男孩直接被收进了布袋内。
她落在地上,松了口气,自语道:“八姑奶,敢进城门就遇上厉鬼,前面肯定更加凶险,您有把握吗?”
一缕黑烟从青砖上升腾而起。
一位身着黑布小褂的老太太单手拄着拐杖,嘴里叼着老烟枪,干瘪的嘴唇吧唧吧唧的抽着老烟显化在面前。
“嘿嘿,我好久没出来走动了,就当是活动身子吧。要真是遇上什么厉害的玩意儿,跑就是了。”
“好吧。”
马丹红撇撇嘴,早就料到八姑奶会这么说。她没再问,自顾向前走去,老太太叼着烟枪,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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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
两名身着青衣八卦长袍的道士站在城墙上,一人六十好几,一人近五十岁,颔下灰白的长须随风飘荡。
他们手执佛尘,背挎长剑,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师兄,此处是个障眼法,尸源地恐怕另有别处。”偏小的道士皱眉道。
六十好几的老道士转头看向东南方向,浑浊的目光像是能穿透灰云笼罩的天空,看清数十里外的景象。
“师弟,我已知晓位置,我们这便动身。此地的余孽便交给马家传人吧。”
一张黄色的符纸凭空燃起。
空中,两只白鹤穿透云层,发出一阵清脆的唳叫声,振动双翅,急坠而下。
两个道人轻飘飘的跃上鹤背,白鹤俯冲而上,没入云层,消失不见。
........
城墙下,两个年轻僧人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什么人?”凌白问道。
“应该是茅山的前辈。”
“这么牛应该没我们什么事吧,也不知道下山来干嘛。真跟在后面喊666啊?”
“溜溜溜?为什么要溜?”净月和尚不明其意。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懂了。”
净月和尚看向城门内,犹豫着还要不要进去。
凌白倒是无所谓,他们一路上杀的僵尸、厉鬼、山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早就对邪祟不感冒了。
当然,期间他没动过一次手,只是十分咸鱼的在旁边拍手叫好。
既然关着灯都一样,那就关着灯进去干吧。
两人一致同意关灯....是进城。
几百年前的虔州,哪怕凌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认不出来哪条街是哪条街。两人只能像被杰瑞玩脱线的汤姆一样在城内四处乱撞。
街道上,四处是死状凄惨的百姓。
血水流了一地。
踩在上面,黏糊糊的粘着鞋底,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啪嗒,啪嗒、
周围一片静谧,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脚底踩在血水上的声响。
啪嗒、啪嗒。
街尾突然想起轻微的脚步声。
净月和尚脸上的肌肉微不可闻的动了下,向后说道:“师兄,抱紧我。”
“嗯?”
“抱紧我。”
“......”
此情此情,凌白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见他没有动静,净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