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贵走到凌白面前。
淡蓝色牛仔裤,红色大棉袄,光头,嘴角的香烟,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告诉我这是高僧?除开头发,和村里那些打锣的小黄毛有什么分别?
“凶手就是你,没跑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尸体在公塘里?你就是贼喊捉贼。”朱德贵激动的抓住凌白的手臂不断摇晃。
夭寿了。
旁边的朱福见朱德贵不是死活的赖上了凌白,心里惊诧的同时暗暗担心凌白会不会把藏在棉袄里的锤子拿出来在他头上抡上一锤子。
“德贵啊,你可别不知好歹!不上网连电视新闻都不看了吗?这是上了新闻的凌大师,佛门高僧,救我们村患鱼鳞藓的村民来啦。你赶紧撒丫子松手!”
他连忙上前把激动不已的朱德贵拉扯开。
凌白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不急不恼,人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丧失理智,等他清醒过来就会发现“咦,我刚才做了什么?我他娘的好沙雕啊。”
“民警来了。”朱族长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强光手电,提醒道。意思是说‘别瞎瘠薄吵吵了,下面有请警察同志发言。’
葛新带着几个人,雷厉风行的赶到。
“又见面了,年轻人。”区分局张承弼队长笑吟吟的上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张队长身后,跟着四个区分局的刑侦队员,其中一个气质冷冽,面色冷峻,眉宇间带着股淡淡的傲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特别。
葛新穿着崭新的警服,旁边站着所里一只实习的青涩小民警。
“你就是凌白?”面色冷峻的年轻人诧异的看了眼凌白,问道:“学校砍人视频中那个刀枪不入的人?”
“这位是祁彭勃,市局灵异专案组的队员,特来分区指导工作。”张队长点明年轻人的身份,暗示凌白说话要拿捏好分寸。
“嗯,我是凌白。”凌白淡淡点头,“刀枪不入夸张了,铁打的人也挡不住子弹啊。只是学了两手硬气功而已。”
祁彭勃微微颔首,自顾走到尸体前,冷傲的声音响起。
“我早就跟组里的人说过了,不过是几手硬气功而已,说什么佛门尊者转世,简直是无稽之谈。”
“尸体是你发现的?”他问道。
“嗯。”
“下次不要再这么自以为是,你现在连武者都算不上吧?”祁彭勃回头斜了眼凌白,冷声道:“这具尸体已经成煞,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把这么多村民聚积在这里,出了问题你能负责?”
噼里啪啦一通问责,凌白心里呵呵了声,这位来自市局的大人物是大姨妈来了吗?见人就要喷姨妈血?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让人来辨认尸体而已。”他脸色平静,淡淡回道。和祁彭勃气急败坏的样子相比,涵养高下立判。
“凌白是我们所里聘请的顾问,他有权利这么做,麻烦你说话客气点。”葛新面无表情的走到凌白身边,直视盛气凌人的祁彭勃。
呵呵。
祁彭勃转过身,警惕的看着地上朱锦欣的尸体,低声自语:“什么时候派出所也能聘请顾问了,还是个半吊子水平的假和尚,简直是贻笑大方。”
“你说什么?”同样是公务员,葛新可不顾忌他是灵异专案组还是弼马温队长,直接拔出腰间的警棍。
“小葛。”张队长轻咳了声,在人民群众面前,还是要保持人民警察和谐相处的形象的。对于祁彭勃的盛气凌人,他也有些无可奈何。现在由武者组成成立的灵异专案组隶属于特别行动组,职权比刑侦队要大,在虔城一时风头无两。
“收起你的警棍,对我没用的。”祁彭勃淡淡说道,完全没把脾气上来的葛新放在眼里。
地上,朱锦欣的尸体又动了。
一条鲜活的黄金鲤鱼从她嘴巴吐了出来。
“驱散人群,我要把尸体带回行动组。”祁彭勃眉头紧锁,大声吩咐。
新来的村民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哪还用的着驱散,得到可以离开的指示,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朱德贵夫妇楞在原地半响,齐齐跪了下去,抱住还在不断呕吐的朱锦欣尸体,哀嚎道:“你无权把我的女儿带走,她已经死了,她死了......”
朱锦欣尸体散发出的煞气冰冷刺骨,两个老实巴交的村民竟然丝毫不受影响。
祁彭勃觉得有些奇怪,好半会儿才想明白——尸体不愿伤害她的父母。
“领导,你看能不能先把我们村染病的事情解决了再把尸体带走?”朱族长在原地踌躇了半天,忍不住说道。
“什么病?”
朱族长语速太慢,说了两句就被祁彭勃打断。
无奈,族长只好让朱福代劳把村里发生的诡异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祁彭勃沉思片刻,回道:“鱼鳞藓和鱼塘的鱼有关,而鱼是由这具尸体吐出来的,我想,只要把尸体解决了,鱼鳞自然就会消退。”说着,他从腰间拔出把短刀,扭了扭脖子,朝张队招了招手。“老张,让你的人把这两个人弄开。”
他指了指地上哀嚎的朱德贵夫妇。
话说完,地上朱锦欣的尸体凸起的眼球突然一片血红,腮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