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太医白天的时候已经来过一趟看福宜了,现在大晚上的又被拽过来看弘历。
能在太医院混的风生水起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李厚霖见四爷表面虽不显,实际上关切的程度却不可同日而语,心里自然明白了弘历在四爷心中的地位。
因此他对给弘历看病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病、开方、下药,都万分谨慎,一再斟酌。
只可惜李太医再精心也没用,弘历的病在他的医治下没有丝毫起色,反而越病越重。
四爷都快急疯了,他没想到弘历只是受了一点惊吓,竟然就病得那般重。
他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三更半夜地派人上门强行请了许多的太医。
很多太医是在睡梦中或者温柔乡中被人强行挖起来的。
四爷行事这般霸道,可却没人敢有丝毫的怨言。
毕竟四爷这几年在朝中并不是白混的。
太子两废两立后,被囚禁在咸安宫,谁都能看出,太子已经彻底没戏了。
这下底下的人彻底坐不住了,各种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皇上见状,明言了以后都不会再立太子。
虽然皇上不会再立明面的太子,但是暗地里的朝向还是能看得出几分的。
如今有朝中能力争夺太子的,一是这位推广新良种,活民无数和消除天花恶疾,在民间声望极高的雍亲王,以及另外一位和他一母同胞,有帝宠,也有战功在身的十四爷。
如无意外,下任帝王肯定是在这两位中产生,所以现在朝中众人虽不是人人上赶着巴结四爷,但是也是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他。
四爷此刻正忧心弘历的病情,对这些心思各异的太医,没有丝毫心思理会。
“小阿哥为何一直高热不退,你们可找出原因了?”
四爷见诸位太医都把过脉了,却都沉默不语,忍不住着急地问道。
太医闻言,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并非这个弘历阿哥得了什么疑难杂症难以医治,相反,他得的病很简单,就是太简单了,简单得让他们难以置信。
一个普通的小儿受惊发热,实在是太过常见,一般扎两针,再喝付汤药就没事了。
可奇就奇在这里,李厚霖该做的都做了,却没有丝毫作用。
简直是见鬼了!
只能说弘历身上的病绝非普通的发热,可他们都把过脉,根本就看不出其他的问题来。
有时候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谁不知道皇家脏事最多?
他们做太医的,要学会装作装聋作哑才能明哲保身。
“你们为何都不回本王的话?一个小小的发热,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吗?”
四爷不傻,他早就从这些太医的态度中看出弘历这次的病不简单。
可有内幕又怎样?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下官无能!”太医们齐齐跪下请罪,姿态摆得特低。
四爷就是满心恼火也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而且他现在在朝中风头越盛,就越发要行事低调,万万不可让其他人抓到把柄,以免引起皇阿玛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