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不光叶紫萱清楚,就连四爷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看着神情决绝的叶紫萱,四爷感觉到无比的挫败。
四爷本就是极为要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康熙在他年幼时说了一句喜怒不定的评语,就硬是压抑住自己的性子多年,让自己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眼下叶紫萱的这番话,虽然说的是事实,可依然让四爷感觉到无比的难堪。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瞧不起,还有比这更让男人无地自容的事情吗?
四爷带着几分羞怒的说:“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夫君!是弘历的阿玛!”
见四爷这般气急败坏,叶紫萱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依旧冷漠地说:“没错,你确实是弘历的阿玛,可你认为你自己配当弘历的阿玛吗?
年氏害弘历染上天花,让他险些病死,你做了什么?对那个险些害死他的年氏宠爱有加吗?
弘时险些害死弘历,你又做了什么?从我手底下费尽心思救下弘时那个心怀恶意的凶徒吗?
你为父不慈,你还有何资格做弘历的阿玛?”
叶紫萱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带上了无比的痛恨。
四爷听到叶紫轩的这番责问,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愧疚。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自然事事都要考虑利弊得失,无法做一个纯粹的阿玛,叶紫萱没有说错,他确实不配当弘历的阿玛。
四爷心中有愧,他甚至不敢和叶紫萱对视,声音涩然地向叶紫萱解释道:“紫萱,我并非有意偏袒年氏,只是现在时候未到,我答应你,等时机成熟了,我定然会处置年氏,给你们母子一个交待的!
至于弘时,他受伤不轻,也算是受了教训了,以后我都不让他们母子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可好?
如果你还是不解气,那我就去向皇阿玛请求削了他的王爵。”
“时机未到?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等你登上了帝位,等你彻底地坐稳了江山,等你再也不需要年家的助力,等到年氏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吗?
至于弘时,他这个王爵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那是他该得的吗?削了他的王爵,算得上是对我们母子的补偿吗?”
叶紫萱这番言辞狠厉如刀,狠狠地割开了四爷虚伪的面孔,让他无比地难堪。
如果是别人这般践踏他的脸面,他早就发怒了,也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对方。
可偏偏对叶紫萱,他却无可奈何得很,他只能强忍着难堪,向叶紫萱解释,不过他有意避开年氏的话题,只说弘时的事。
毕竟要让他当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面,说自己打算靠一个女人来上位,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我知道你是在气我拿你的功劳给弘时请封,你以为我心里十分偏爱弘时,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你也知道我现在贵为亲王,已经算得上是封无可封了。
可消除天花这种天大的功劳,皇上是断然不可能不赏的,如果只是赏一些金银器物,根本就难以服众。
为免皇上为难,我只能主动开口要赏赐。
至于我为何不为弘历请封,是因为我心里早就已经把他当作世子的人选,但是我不想那么早为他请封,以免他成为众矢之的。
至于弘时,他虽为长子,可本身资质平庸,难堪大用,再加上他还有个那样的额娘,以后定然会成为他的拖累。
为了补偿弘时,我才想着趁机给他请封,让他日后也有个着落。
不过我原以为上最多就给他封个贝子,顶天就是封个贝勒,没想到皇阿玛竟然直接给他封了郡王。
我更没想到他和李氏竟然这般愚蠢张狂,因为弘时意外封王,他就敢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