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年氏快步赶上,因为有伤在身,所以走得极慢的红笺和雪泥。
见她们行动迟缓,年氏甚至伸出手,纡尊降贵地搀扶她们。
雪泥被感动得泪眼汪汪,不住地向年氏谢恩,红笺却不像雪泥这般单纯,她总感觉年氏有些不对劲,心里十分不安。
她是陪着年氏长大,又怎么会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今天这般一反常态地和她们这些奴婢亲近,实在让人万分不安。
事若反常即为妖,红笺总感觉这年氏似乎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而且这阴谋还是用来对付她们的。
果然红笺的预料没错,年氏确实另有打算,她把两人扶回房之后,就对她们说:“这雍亲王府,你们是不能再呆了,今日咱们撞破了王爷和那贱人的丑事,那贱人奈何不了我,可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现在她虽然为了名声,假惺惺地给替你们求情,又给你们送药,可以后她一定会暗中下手除掉你们的。
我们打小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但情分却非同一般,我实在不忍心见你们无辜丧命,所以等一下,我会派人把你们送回年府,到时候我会跟娘亲说,让她替你们找个好人家,让你们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
只要把这两个有了外心的奴婢送回年家,那娘亲自然知道如何料理,根本不用让她亲自动手。
年氏的话让红笺和雪泥大吃了一惊,尤其是雪泥,她难以置信地说:“小姐,那个钮祜禄侧福晋,当真那般狠毒吗?可她给奴婢的药确实是极好的,奴婢刚刚疼的得要死,吃了钮祜禄侧福晋给的药,马上就感觉好多了!”
年氏听到雪泥一口一个侧福晋地叫,只觉得刺耳至极,她强抑怒火冷声说道:“你懂什么?所谓做戏做全套,她若不给你们施点小恩小惠,你们又怎会在她没有想出办法除掉你们之前守口如瓶,不把她的丑事说出去?
难道你们不知道为何爷今日定要取你们性命吗?还不是为了那贱人的名声?
否则她狐媚的名声一旦传出去,宫里定然容不下她,德妃娘娘可见不得这样的人。”
年氏的这番话一说完,雪泥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她刚刚有多感激叶紫萱,现在就有多厌恶她。
她恨声道:“我们差点上了那贱人的当了!还好小姐聪明,没有被这贱人迷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年氏听到雪泥的话,扬起嘴角,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随后她又看了一声不吭的红笺一眼。
红笺一直低着头,沉默地听着年氏说话,她的脸色白得吓人,感觉到年氏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强忍恐惧说道。
“小姐,您对我们实在太好了,竟然在如此危险的时候把我们送走,可我们又怎能抛下您不管呢?
您都说了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在奴婢的心里,一直都把您当做亲生的姐妹,老子娘都没您亲近。
奴婢又怎能在有危险的时候丢下您独自面对,自己苟且偷安呢?
请小姐留下我们为小姐效犬马之劳吧!”
雪泥听到红笺这么说,也连忙跪下来表示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自己逃走。
年氏听了红笺的话,眯着眼,看了红笺半晌。
她不知道这红笺是否当真对她忠心耿耿,还是看出了她的用意,所以故意向她表忠心的,不过她自信自己刚才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既然这两人还是忠心可用的,那留下她们又何妨?
至于叶紫萱那边,她设计一番,让两人误以为叶紫萱要杀她们灭口,那就不怕她们会被她拉拢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