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州吓得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但是他还是强忍着恐惧,强撑着说:“十三爷,你……你不能……不能擅自开粮仓,这不合规……规矩!”
十三爷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和爷谈规矩?简直笑话!爷是奉旨赈灾的钦差,如今想查看你的官仓存粮,有何不合规矩之处?来人!给爷把官仓门撞开!”
十三阿哥是个直性子,又最是个嫉恶如仇的,哪里有耐心跟这些吸骨敲髓的贪官扯那么多,直接手一挥,让底下的官兵去把官仓撞开。
陈济州见阻止不了十三爷,也不敢再说话,他心慌意乱地站在那里,看着官兵一下一下地狠劲撞门,他明知道门一开,他死期就到了,可是他偏偏无计可施。
他的眼珠子不安地乱转,把周围的环境扫了一圈。
陈济州见十三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官仓门那里,他连忙蹑手蹑脚地往后退,想趁机逃走。
可是十三爷虽没注意他,可他带来的人却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就在见陈济州行为鬼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想干嘛了。
他们这些人大多出身寒门,深知民间疾苦,对这种丧尽天良,竟然对赈灾粮下手的贪官没有半点好感,因此下手没有留半点情,见他行为鬼祟,就立马把他抓起来,捆成个粽子,然后提起来,用力地丢到十三爷的面前。
陈济州被这狠狠一摔,撞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失声痛叫了一声,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来。
十三爷上前,恨恨地踢了他一脚,冷笑着说:“现在想跑?晚了!你当初做这种丧尽天良的黑心事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
爷不妨直接告诉你,不单你自己不会有好下场,连你的家人都要被你连累,轻则流放,重则全部人头落地。”
陈济州一听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十三爷并非虚言恫吓他。
此次国库空虚,这批赈灾粮还是从民间筹款买的,他们却连这批赈灾粮都动手了。
皇上就是再宽仁,恐怕也是绝对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宽容地处理了。总是要杀鸡儆猴的,就像之前山东的冒赈案一样,当时死的人多少?被牵连的人又有多少?
当时整个官场的人都被吓得心惊胆战,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这才过了多久他们就敢顶风作案,这不是摆明着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那皇上对他们这些藐视皇权的人会如何处罚呢?
陈济州想到这些,吓得浑身一颤,顿时就感觉裤子一阵濡湿,被吓得尿裤子了。
十三爷闻到一股腥臊的味道,连忙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嘴里不屑地骂道:
“真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当你们吃着民脂民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今天?
你可知现如今外面有多少张嘴在等着官仓里的这点粮食?
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不但把官仓里面的粮食搬空了一半,而且剩下的粮食,你们竟然还把新米全部换成陈年的霉米?
那些陈年的霉米,连猪都不吃!你们现在却把它们留给老百姓吃?
你可知这些灾民们长时间忍饥挨饿,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要是他们当真把那些霉米吃进肚子,不须一时三刻,就会拉肚子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