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病已经痊愈了,却还封锁着消息,装作养病的样子。
事实上他早已乔装打扮,悄悄地去了附近的江北大营调兵,要把鬼山给围了,趁机夺回那批赈灾粮。
四爷作为钦差,出京前皇上为了以防万一,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在紧急关头可以调兵。
这个东西到底比较敏感,若非万不得已,四爷也绝不想动用,但是这次为了追回这一批至关重要的赈灾粮,四爷不得不带着圣旨去附近的江北大营调兵。
两江提督见四爷要调兵去围剿鬼山,心中颇有些不愿,但是四爷有圣旨在手,他也实在无可奈何,只能派兵,但是他却在这些兵丁上动了些手脚,派给四爷的,都不是什么精锐之师,而都是些下等兵。
这鬼山年年剿,却没有一年建工的,谁不知道这背后有猫腻。
兵贵神速,四爷一路快马疾驰来到江北大营,点好兵将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鬼山,这一路上,他几乎都没歇过,但是精力却依然颇为充沛。
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估计这和之前叶紫萱给他吃的药脱不了干系,这药估计不是凡品,就像她之前在珠穆朗玛峰顶给他服下的那颗药一样。
他知道她的身上应该是有些秘密的,但是只要她以诚心待他,就算她对他有所隐瞒,他也不想去过份探究。
一路急行军,就算是骑马的那些将领或者是骑兵都已经感觉到疲惫不堪,更不用说那些跟在马后面跑的步兵,更是累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江北大营的游击将军江聪见到士兵们这副样子有些心疼,虽然挺怕四爷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跟四爷求情。
“四贝勒,这般赶路下去,只怕不妥,如今我军士兵,人疲马乏,就算勉强赶到了地方,一旦短兵相接,恐怕于我方大为不利。”
四爷闻言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士兵,见江聪所言不虚,确实是已经人疲马乏,骑兵虽累,但因为有马代步,所以尚能坚持,可步兵就支撑不住了,不断的有士兵掉队的,就算身后有督察队一直在鞭驱赶着他们,也于事无补。
四爷见状,蹙了一下眉,对江聪说:“让全军休息,先埋锅做饭,一个时辰后再开拔。”
江聪闻言,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但是瞧着四爷那张冷冰冰的脸,又赶紧把话咽了回去:“全军休息,埋锅做饭,一个时辰后再开拔!”
士兵们闻言,欢呼了一声,在原地坐下来休息,有很多人甚至连坐都坐不住,手脚瘫软地直接躺到了地上。
四爷见他们的仪态实在是不像话,不由得斜睨了江聪一眼,这人实在是无能,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治军的,这些士兵体能既差,纪律又散漫。
江聪见到四爷的眼神,只能转过头去,装作不知,他心中无奈苦笑,绿营的弊端他很清楚,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他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无能为力。
绿营兵的积弊甚多,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又有谁认真管了呢?
说白了这根源既不在士兵的身上,也不在他们这些武官的身上,而是在皇上心里。
当今皇上对他们这些汉人武官防范甚深,他们基本上就没有在一个地方任职超过两任的,士兵们都知道他们呆不久,又怎会真心敬畏他们呢?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如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