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四爷养伤和弘晖养病中缓缓地流淌过去。
等到四爷能行动自如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这段时间,叶紫萱和四爷两人,除了在弘晖那里偶然遇见,两个人私下再没见过面。
就算是偶然遇见,两人也只是就弘晖的病情讨论了几句,再没其他话,这种相处的模式让四爷觉得别扭,但是叶紫萱却是很满意的。
就像在现代的时候,她和病人家属的相处模式。
简单的医患关系,彼此间保持着客气而不失礼貌的距离。
这种距离,让叶紫萱感觉到舒服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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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四爷正在书房看帐本,这是户部往年的旧账,山东司的这本帐本很显然有问题。
他府里之前有个小太监偷偷躲在花园里哭,他问话时,他说是家乡旱灾,家人流离失所,来京城找他,可他无力接济,所以躲到一旁哭泣。
他当时还因此赏了那小太监五十两,四爷清楚记得,那是康熙三十九年九月,当时他手上要忙太子爷交代的差事,没有过多理会此事。
现在一翻户部的帐本很明显不对,上面记载的是康熙三十八年五月山东大旱,朝廷拨款二十五万两,调粮两万两千八百担,剩下的以捐监自筹。
四爷还记得当时皇阿玛曾夸奖过山东的有关官员,说他们赈灾得力,当时山东的巡抚噶礼还因此得以升迁。
“苏培盛,进来!”四爷扬起喊道。
“爷,有何吩咐?”苏培盛恭声道。
“你可曾记得,有一年爷在花园遇到个小太监在哭,一问之下,他说是家乡旱灾,家人流离,爷还因此赏了他五十两银子,你可曾记得是哪一年?”
苏培盛闻言,努力地回想,毕竟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半晌后,苏培盛才有点不确定地说:“爷,奴才记得,约摸是三十九年的旧事了,要么奴才去翻下前院的帐本。”
四爷微微颔首:“去,顺便把那个小太监叫来!”
苏培盛领命而去,四爷的手放在书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苏培盛也说是三十九年,那应该就没错了,当时那小太监还说,上一年是丰收年,所以哥哥刚娶了媳妇,把家里的银子都花光了。
小太监说的上一年,也就是康熙三十八年。
康熙三十八年,山东日照明明是丰收年,噶礼竟敢谎报灾情,骗取朝廷赈灾钱粮,还敢以此邀功,而到了真正的灾荒之年,却敢坐看灾民饿死,实在可恨!
噶礼,其罪当诛!
四爷越想越气,手狠狠地一拍桌子,书案上的东西都跳了跳,茶盏倾倒,差点把帐本淋湿了,四爷手忙脚乱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
这下心情更坏了。
而门外,苏培盛正领着之前花园遇到的扫地小太监过来。
小太监李满仓现在不在花园扫地了,四爷当时见他瘦削可怜,让他去了厨房打杂,那里时不时能吃到点油水,他现在长得比以前壮多了。
两人行至书房门前,听到书房内传来的巨响,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