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这样的传奇女子,啧啧,居然碰上了你这样没用的家伙。达木澹如果知道自己的一番心血作废,估计也不会多么遗憾吧。反正你这样遇到大风大浪就要放弃,被卷进海底的家伙,根本就配不上她。一个从必死之地逃脱,在无尽的绝望中,还能够挣扎求生,不断强大自己的女人,可不是你这样的软蛋能够配得上的。”
韦正看到董褔轻蔑的眼神,拳头痒得厉害,真想给他一拳啊!
可是,韦正也清楚,董褔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要害他的。
“好了,你也不必这样说了。董褔,谢谢你,我明白了,我不是不配活着,而是不配就这样去死……呵,死算什么呢?不过是一场快速的告别而已,活着……才需要更大的勇气吧……”
韦正低着头,捂着脸,话语间满满的都是疲惫和忧伤,只是那求死的心已经淡了,董褔也放心了许多。
“活着确实不容易,但是你如果这么没用的死了,也太可惜了。无论是为了韦家,还是小桃红的心愿,努力勇敢地活下去吧。唔……对了,要吃点东西吗?我看你这疲惫的脸色,应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听到董褔的话,韦正沉默地点了点头。
自从知道了小桃红和那个书生的事情之后,他这几天一直在一种无法自控的混乱里面,勉强地生活着……
但是周围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件比一件可怕,一件比一件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从别人那里知道书生的事情,并且在那书生家中发现小桃红的一些手稿和私人物件的时候,韦正的心情是愤怒的话……
在书生那里发现城主府的商路布局图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是疑虑。
一个穷书生怎么会得到这样机密的物件呢?
而且那商路布局图是用画中画的手法,隐藏在一副水平不怎么样,但是装饰却十分精美的画卷里面的……
那样的手法,只有顶级世家的人才会,而且不同家族的人,掌握的手法其实是有细微的差别的……
这一点还是当年韦正和小桃红,一起聊天作画的时候,小桃红发现的。
小桃红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顶级世家掌握的这个技能,其实是从民间抢夺过来的。她在流浪的时候,曾经在秋之城的小城,听说过一个故事,就是一位无权无势无地位的画匠,得了一幅好画,舍不得拿去换钱,但是又害怕有人觊觎,给家里人惹来祸患,所以左思右想,那画匠就琢磨出了一套既能让自己随时随地看到画,又不至于被别人看出来的方法。
后来,有一个与画匠交好的世家子弟,到这个画匠这里来寻有意思的画作,没想到却看到这个画匠专注地把玩着一幅水平堪忧的劣作。当时那世家子弟就来了兴趣,他与这个画匠相交,就是因为他素来品味高洁,品质稍次的画作,根本就不能入他的眼,看一眼都嫌弃辣眼睛,更别提那样在手中把玩了。
画匠得了藏画的新方法,本身就心中得意,想要跟旁人分享,却又总是寻不到可信的人,所以在世家子弟再三地追问下,那画匠就将这方法详详细细地讲给了那世家子弟听。
而那世家子弟得了这个方法之后,自然是十分欢喜,回家便将这件事讲给了给自己开蒙的先生听。那先生一听,不得了啊,这种方法岂不是用来传递一些隐秘消息的最好方式?
那先生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家族的长老,长老们果然认为他所说的有理,急忙就派了人去找那画匠。
那画匠虽然并不穷困,但是也是无权无势之辈,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就慌了神,无论那领人过去的先生说什么,他都讷讷不敢说话,被逼得狠了才开口说一两句,但是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几乎都连不成句子。
那先生见他这样的状态,只以为他是不想交出那画中画的技巧,刚开始的时候还以礼待之,后来时日久了,这画匠还是这样一副没用的样子,那先生又被长老们催得紧,便开始对他严刑逼供。
本就说不出什么的画匠,被拷打之后更说不出话了,只是寻了机会,断断续续地将画中画的技巧写在了给家人的家书里面,可是还没等他写完整,画匠就被一个世家的兵丁失手打死了。
这件事自然也被暂时遗忘了。直到后来有一天,那个世家子弟做了家中的长老,负责的刚好是战书传递,因为战书屡次被劫,他们对于前线的支援总是被敌对的世家拦截,他在那个时候因为这事几乎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最后才想起来这个可怜的画匠,那一手画中画的技术。
当时,那已成为长老的世家子弟,直接领着人就捉了那画匠的所有族人,挨个严刑拷打,虽然明知道他们可能毫不知情,但是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过。
后来,那画匠的一个族人,提到了他当年被关押之后寄回家的书信,那世家子弟自然马上就派人去画匠家中找那份书信。
只是,就连画匠的那位族人也没有想到,当年画匠在最后一次受刑前,可能是觉察到自己大限将近,就在最后一封家书中,交代了这些书信的去处,将这些书信委托到了一个可信任的不认识字的朋友手中。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