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到外面去打电话,邹春龙说:“可是到底有多少麻醉剂残留,手术不可能不打麻醉,打多打少都一样危险。”
“你们能等一下做个化验吗?”
“不可能!器官是用来移植的,怎么可以化验?况且现在患者已经在手术台上了!”
江楠皱眉思索着,要过电话,“邹先生,肝脏移植和肾脏移植在哪里进行?”
“肝脏在济慈医院,肾脏在一院,我现在就在一院。”
“我认识一位资深的麻醉医师,也许他有办法,肝脏在体外存活的时间比肾脏要长,你能不能让济慈医院那边先等一下。”
一阵沉默,邹春龙说:“你只是个法医,你认识的人……”
“秦岳教授。”
听到这个名字,邹春龙语气一转,“你认识他!?可以,我可以让手术室先等一下!不过你们得快。”
江楠当即联系了秦教授,然后和苏菲一起赶往一院,一想到要见到这个老色棍,苏菲有些不自在,但也只能硬着头皮。
两人刚下车,就看见一辆奔驰驶进停车场,穿着西装裹着围巾的秦教授从车上下来,打声招呼:“江楠。”
“秦教授!”江楠开心地奔过去,搀着他的胳膊,“明明您都退休了,还要麻烦您上场,真是不好意思哦!”
秦教授微笑着拍拍江楠的肩膀,“不要紧啦,你的事情我能不帮忙?哎,是你呀,好巧!”秦教授向苏菲挥手打招呼,“还记得我吧?”
“哦。”苏菲敷衍着,“你好。”
“小姑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秦教授笑道,但不同于面对江楠时那种慈父般的微笑,那是虚伪的社交性笑容。
医院的人已经等急了,见秦教授来了,立马围上来,秦教授一秒进入状态,把外套脱了交给一名护士,说:“情况我已经听说了,患者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一堆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手术室。
江楠开心地说:“瞧,秦教授还记得你呢!”
“他压根就不记得我叫什么了!”苏菲吐槽,“没发现他刚才那几句话都是客套么!”
“哪有啊!秦教授待人一向真诚。”
苏菲不想和她再争,也许全世界的女性,秦教授只对江楠一个人真诚亲切,这个傻姑娘就以为我对谁都一样。
可是说来又很奇怪,秦教授这种情场老手,江楠又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骗倒的恋爱脑笨蛋,我为什么偏偏对她保持距离呢?
苏菲甚至一闪念地想,该不会是狗血的私生女剧情吧?
她问江楠:“哎,你和你爸长得像吗?”
“像呀!”江楠不讲思索地回答,“街坊邻居都说我们父女俩特别像,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事。”
两人在外面买了支甜筒吃,半小时过去了,苏菲说:“他怎么还没出来,不就是打一针的事情吗?”
“不是的!你不了解麻醉医师,不光是打一针的事情,这一针的剂量根据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还要保证患者及时醒过来,‘开刀治病,麻醉保命’,他们的职责是很重的,所以拿的薪水最高。”
“哇,这么厉害啊!”
“你知道麻醉医师如果没有尽到职责会怎么样吗?极低极低的概率,患者会在手术中途醒过来,他们不能动,却有感觉,能清楚地感觉到刀子在身上切割,内脏被取出来,医生的手指在肚子里活动,满清十大酷刑和醒着被做手术比根本就不算什么,然而更可怕的是,因为麻醉药的负作用,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事后会遗忘这段回忆!”
“卧槽!”苏菲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所以麻醉医师必须非常非常称职,因为每个人几乎都有做手术的那一天!”
“你成功地让我拥有手术恐惧症了。”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放心吧,这种事情其实很少很少的。”江楠抓着苏菲的胳膊摇晃起来。
直到下午一点,秦教授才出来,邹春龙跟着他一起,看秦教授的神情手术应该很成功,他对江楠说:“你呀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难题,要不是我经验丰富,今天肯定要出洋相。”
“真是不好意思哦!”江楠笑道,“我请您吃饭吧!”
秦教授摆手,“不吃了,还有一台手术。”
苏菲、江楠跟着车去了济慈医院,下车后江楠马上跑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管饱的小零食送去,秦教授说:“现在哪有功夫吃呀,手术要开始了。”
江楠拨开一粒巧克力,硬是塞到秦教授嘴里,说:“补充点能量吧!”
“谢谢。”秦教授拍拍江楠的脑袋,“和你朋友在外面等我吧!”
“加油哦!”
“对了。”秦教授想到一件事,“她就是你那警察朋友?”
“是啊,我们正在查案子。”
“哦。”秦教授冲苏菲笑笑,便走进了手术部。
这一幕被苏菲看在眼里,心想简直就像一对关系非常好的父女似的,她甚至有点羡慕。
苏菲说:“咱们先回指挥中心吧,方队长好几通电话催我了。”
江楠说:“不能走呀,我们把秦教授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