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岂不是比医闹还可怕啊!”许相辰明白过来,搓了搓手,冲我说,“杨杨,走啊!”
我点点头,穿好制服,迅速站起。
××集团,门口。
正有两拨人正在对峙。其中一方身穿藏青色制服,正是公司里的保安。
而剩下的一拨人,个个披麻戴孝,他们拉着横幅,纸钱和照片撒了满地。
哭声震耳。
负责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现在的这个女人,让他真正明白,什么叫难缠。
实际上,他也不是没见过长辈闹事,经历的事情很多,总有类似事故发生,孩子出了事,父母们跑来闹事,说白了,还不就是为钱。
可陈岑岑的母亲不同,这女人,从头到位,只口不提钱这一字,她只要公道,要公司给她一个公道。
这个妇女神情委屈,跪坐在地上,她发丝纷乱,眼眶通红,手上捧着一张相框遗像,也不哭闹,只是静默坐着,便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在两拨人群之后,记者的镜头,也都纷纷对准了地上的女人,快门不停闪动,他们心里盘算着新闻稿要如何撰写,才会更加轰动。
负责人清了清喉咙,再次开口:“女士,我知道你为人父母,心中难受,但你这么带人闹事,影响了公司正常的生存秩序,这可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陈母猛然抬头,厉声道:“法,你和我说法,我把活生生的女儿,在这里上班,现在她死在里,这就是你们××上市集团的法吗?
她说话间,颇有庭上的犀利风采,负责人有些呛得说不出话,周围围观的过往行人也越来越多。
不仅是报社记者,甚至连电视台记者都来了摄影师肩扛摄像机,从车上下来,跑到陈岑岑母亲身前,就是360度一顿猛拍。
那个负责人语气只能软下来:“那你要怎么样嘛,你说要公道,那也要给警方调查时间的嘛,究竟是什么问题,陈岑岑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也是要听警方的啊......”
我女儿是自杀,可是他是被这个集团里所有的员工,老板,给害死的!陈岑岑母亲蹭地站起,左手搂着女儿的遗像,右手直指公司的“××集团”四字,“亏你们还是上市公司,里面全是肮脏龌龊的东西!”
她脊背笔挺,风姿绰约,指控公司时,姿态英勇无畏,仿若雕塑,场间快门声,再次响个不停。
警方的到来,犹如水滴落入油锅,薪火落入干柴,公司门口瞬间炸开。
记者早就听说,死了六个人的事情,早有大神分析了,就是围绕这里死的人。怎奈公司门禁森严,禁止记者入内查看,警方发言人又是一副公事公办撬不开嘴的模样,他们们正愁没有消息渠道,现在,警车来了,跑刑侦线的记者一看车牌,就知是这个局冯队长的车,他们迅速调转镜头,对准车,上下来的两名警察。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这么多人围人家公司门口,大家尊重相互尊重一下啊。”冯队长自然是老油条,不问缘由,只当不知道门口为什么围着这么多人,抬手就要赶人。
“冯队长,冯队长,您能透露下案情吗?是不是案件侦破有了重大进展?”
“请问围绕公司死的五名死者,究竟是为什么自杀?”
“死者陈岑岑的母亲刚刚向我们透露,说凶手就在公司里,请问凶手是否是公司里的人员之一”
冯队长撇了眼围在他跟前的记者,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来来,我告诉你们啊。”
记者见状,都围了过去。
“你们就这么写啊,本报记者,援引警方发言人消息,称此案正在全力侦破当中,相关消息不便透露’。”
冯队长说完,也不管记者们什么反应,脸色一沉,就来到陈岑岑母亲面前,我和许相辰一句话不说,只跟在他身后。
陈岑岑的母亲,自然战斗力超群,也很有章法,她没有硬碰冯队,反而冲面前的记者喊道:“怎么,把警察都叫来了,是叫他们来看看,你们公司的上下人员,一起逼死了我女儿的吗?啊好啊,现在连话都不让我说了吗?”
冯队长站在陈岑岑的母亲身后,对方就不看他,面对记者他还能游刃有余,可面对这样的彪悍女子,他却有点束手无策。
我看了冯队一眼,上前一步:“您有什么问题,是都可以向我们警方反应的。”
闻言,陈岑岑母亲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我。
未等她开口,我便快速的又说:“如您手中专有什么关键性证据,还希望您能不吝出示,以帮助警方,迅速侦破案件。”
我保持语调平和,场间渐安静下来,记者们的镜头再次对准陈岑岑母亲。
人类都是八卦的,连路人的目光都透着殷切,仿佛在说,你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嘛。
我的话,很轻飘地,将陈岑岑母亲,再次推至台前。许相辰轻微的撞了下我,比了比大拇指,仿佛在说,“好样儿的!”
路人的目光,令人心中很不舒服。
女人咬着牙,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语气决然:“我女儿是自杀的,她是被公司给逼死的!”
“噢,您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您可有什么证据?”我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