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岩想从我身旁上前,我故意碰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停下所有举动。
好在,靳岩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见我做出示意,当即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刘桂芳,目光顺着刘桂芳身旁的缝隙往里看去,里面依旧还是那副杂乱不堪的样子,不过,我却在刘桂芳身后的那一堵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微小的破损处。
然而,在这一处破损处的左侧,还挂了一抹鲜红色的血渍。
刘桂芳声音的扯出一丝笑容,连忙说道:“是,是啊,我刚刚准备出门,也不知道是哪个天煞的从楼上往下泼水,泼的我一身都湿了,这不,我赶紧回来洗个澡了,叶警官,不好意思,我现在实在不方便,如果有事的话,您改天再来行吗?”
说话间,刘桂芳伸手就要将门关上,言语之间更是掩饰不住仓促之声。
我立即伸出了手,一把将门撑住,轻声说道:“真的,是被水泼了么?我们来的时候,你这楼道地下可是没有一点儿水渍的。”
刘桂芳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推着我的胸口将我往外挤,这一边推着,还一边叫着非礼,我趁机直接将刘桂芳一把拉出,而后只身进门,利用手上的撬棍,轻轻地将刘桂芳卧室大门推开,可就在我推开这卧室大门的那一瞬间,一抹血肉刹那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而那一根原本应该躺在医院内的大头针,也悄然插在了那一堆血肉之上。
与此同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直对话筒,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咽了口唾沫,震惊的说道:“我找到……沈若的父亲……和秦强了……”
其实,确切的说,我只找到了沈父,而且一开门我就看到了他,只是,老爷子此时,早已趴在了这些血肉之上,双目瞪大,似是死不瞑目般的看着我。
老爷子是被人用刀砍死的,所以,此时的老爷子,几乎可以用血人来形容,从脸到脖子,从脖子到脚踝上上下下都是血,我并没有走进房间,而是一直在房门口朝房内张望,很显然,这种场面的确让我有些畏惧。
墙壁,地板,床铺甚至是家具之上都是血渍。
“嗡……”
突然间,一阵耳鸣声顿时在我耳畔出现,我的脑袋开始变得空白了起来,望着这一览无遗的“血海”,那嘈杂的嗡鸣声更甚。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嗡鸣声很短暂,因为刘桂芳见我进入房内时,想要挣脱靳岩的双手,直接咬了靳岩一口,而她最开始藏在身后的那一把刀,也顺势架在了靳岩的脖颈之上。
“放我走,你们这群杀千刀的畜生。”我转过身,只见靳岩正被刘桂芳拉着缓慢下楼。
“刘桂芳,放下刀,你跑不掉的。”我低着袖口,侧身轻关上了房门,而后立马走到楼道处。
刘桂芳的情绪非常激动,那一把还染着血渍的菜刀更是在靳岩的脖颈间颤颤抖抖。
“放下刀?放下刀我还有命吗?快,给我准备一辆车,不……我要直升飞机,再给我准备一百万,不然我就杀了他。”刘桂芳瞪大了双眼,直将靳岩架到了角落,冲着我大声吼道。
直升飞机?
这女人是电视看多了?
我咬了咬嘴,随即说道:“我们准备这些东西也要时间吧?这样,你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相信我,我能帮你,但是,如果你这一刀子要下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其实不用猜,我都能知道那房内的血肉到底是谁的。
只是我很难想像,当一个女人,恨一个男人恨到极致的时候,竟会如此疯狂。
现在,我能做的,只能拖延时间或者寻找机会,趁机夺过她手上的那一把菜刀。
我说完这句话后,刘桂芳的目光稍显呆滞了起来,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暗道不好,立马朝刘桂芳继续说道:“刘姐,秦强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干涉你的生活了,但是,但是沈若的父亲是无辜的……”
“无辜?他无辜吗?他明知道那个死女人勾搭我的老公,明知道我才是受害者,还要跟街坊四邻说我是个疯子,说我是个连老公都不要了的黄脸婆,他无辜?你看看我手上的刀疤,你再告诉我,是他无辜,还是我无辜,还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无辜?”被我这么一说,刘桂芳的情绪开始慢慢的嫁接到了沈若父亲的身上。
我尽量不让她去想秦强的事情,因为秦强对于她来说始终都是一个情绪的爆炸点,现在靳岩在她的手上,如果她的情绪再崩溃一次,我真的很难想象,她会不会跟靳岩同归于尽。
与此同时,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警笛声,而这一阵声响,竟让刘桂芳顿时暴怒了起来,她拿着菜刀,死死地低着靳岩的脖颈,从而导致他的脖颈间的血液直接流淌。
“刘桂芳,你想想,你还有你的父母,你还有你的孩子,不管怎么样,大人之间的罪过,跟孩子无关,我没有办法保证你放下刀之后的后果是什么,但我能保证,你放下刀之后,你的孩子一定会活着,堂堂正正的活着。”
我见刘桂芳情绪这么激动,我的情绪一下也被她带动了起来,再这样下去,靳岩的颈动脉很可能随时被刘桂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