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貔貅城。
东门。
混乱不堪的大街上,一名拖着伤腿的狐兽人一步步靠近了城门。
守门的一小队兽人齐唰唰看向了狐兽人。
眼见着对方没有停下脚步,一名禽兽人喝道:“干什么的?!”
“我要出城。”狐兽人两眼无神,浑身浴血,身体哆嗦,看起来狼狈不堪。
“城主大人有令,即日起封城,不得随意进出。”禽兽人冷笑一声,“回去吧,待在家里,等候城主府的最新命令。”
“是,我想回家,”狐兽人抖动了一下浸满鲜血的狐狸尾巴,“可我的家不在这里。
各位军爷,我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就放我回去吧?”
“你家不在这里?”禽兽人一脸狐疑打量了狐兽人一番,“好啊,你家不在这里,那你就是人族喽?!”
“诶呦,别别别,”狐兽人一听对方这么说话,立马双手乱摆,吓得不轻,“我可不是什么狗屁人族,而是陆兽族中的狐兽族人。
你们不信,看我尾巴。”
说话声中,惊慌失措的狐兽人摇动了一下血糊淋啦的狐尾。
哈哈吼~
现场的兽人守卫传出一阵低沉的哄笑声。
“你是不是人族,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你的尾巴说了算,”禽兽人守卫止住了笑容,把手向前一伸,“好吧,你说你是城外来的狐兽人,那就把通行证拿来看看吧?”
“通行证?”狐兽人一拍脑袋,左手在身上一阵乱摸,“对对对,是有个通行证,我咋就忘了呢?”
说话声中,狐兽人果然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薄木片似的东西,随即陪着笑脸,夹带着一小袋源石币一起往前一递道:“军爷,您看,这就是我的通行证。”
“哦,”禽兽人守卫伸手接过来一瞅,顺手把那袋源石币送入了怀中,接着笑道,“行啊你,身上脏不溜溜的,临时通行证倒是保存得干净。
呵呵。
狐家窝子狐巴依?
哈哈。
名字不错。
快走吧。
不过,你可得小心啊。
这城里的乱子是停了,可不代表着这城外就太平了。
劝你一句,最好还是躲着虫兽人和水兽人点。
要不然,小命没了都不知道咋没的。”
“说什么呢?鸟哥?”一名额头长着两根触须的瘦高虫兽人守卫上前一步,“我看他们陆兽人最应该提防的,就是你们禽兽吧?!
一个个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下黑手。”
“不对,”另一名身上覆盖鳞甲的水兽人接口道,“禽兽最可怕的不是下黑手,而是下黑嘴,还是小心点好。”
“我呸!”禽兽人守卫挺了挺胸膛,满脸不屑之色,“我们禽兽再怎么不好,也比你们俩禽兽不如的东西强。”
“老鸟,”瘦高个虫兽人瞥了一眼禽兽人守卫的胸口部位,“胆子不小啊?!还真当我们是瞎子呢?”
“滚粗!”禽兽人一撇嘴,“你这个死虫子有眼吗?
要是真有眼,还不赶紧给我滚远点?!
老子特么晚上可是没吃饱,知道不?!”
“艹,”身披鳞甲的水兽人爆了句粗口,“我们大兽族素质最低的,就是你们禽兽族。
踏马的。
你们仗着会飞,平日里,不是欺负我们水兽,就是欺负人家虫兽。
玛德。
你特么今天再嘚瑟一下试试?
踏马搞死你!”
……
在城门守卫的说话声中,狐兽人没敢多耽误,拖着伤腿,伴随着排气声,很快就离开貔貅城,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小时后。
貔貅城中央部位的一座高大建筑物上,忽然传出阵阵嘶吼之声。
很快的,一队队兽人向着各大城门冲去。
其中一支由陆兽人组成的队伍气势汹汹来到了城东门,带队的熊兽人喝道:“有没有人出城?”
“有,”头上生有触须的瘦高虫兽人应道,“半个小时前,有一名狐兽人离开。”
“城主府发的禁令,为什么不遵守?!”熊兽人厉声怒斥,“特么是谁干的?!”
“他,”身披鳞甲的水兽人看向了禽兽人守卫,“鸟哥看那人面善,就让他离开了。”
唰!
禽兽人守卫脸色一变,恶狠狠瞅了身披鳞甲的水兽人一眼,后者则是无所畏惧,丝毫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
“混蛋!”熊兽人暴喝一声,随即一挥手,“把这个鸟人拿下,交给城主府处置!”
“冤枉!”禽兽人身体一阵哆嗦,“熊大人,有话好说,高抬贵手,我是冤枉的。”
“你冤枉?!”瘦高个虫兽人耻笑一声,“熊大人,你摸摸他的胸口就知道冤不冤枉了。”
“死虫子,找死!”禽兽人守卫眼中凶芒一闪,就想冲向瘦高个虫兽人。
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很快被一名虎兽人和狼兽人摁在了地上。
结果熊兽人探手一摸,当即从禽兽人守卫的胸口部位掏出了一个小袋来。
“贪图小财小利,置我大兽族利益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