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不顺眼。哪怕不再对人辱骂动手,但每来一个人都要被拦下,以“检查有无危险品”为由,动作粗鲁地翻看他们的包裹。
哪怕来人挣扎,他对他们不打也不骂,但强硬地抢过包,翻找的动作更加粗野,总得将包弄成一片狼藉才肯收手。
中午时刻,太阳走到了天空中央,炽热的阳光照得人汗流浃背,更加让人觉得焦躁。
一个穿着棕绿色作战服的女人沿着道路的方向,孤身一身从远方走过来。由远及近,她的身形在护卫队的眼中逐渐放大,她的长相也看得越来越清晰。
她步伐稳健,步频不快,可走路速度却很快。
从被看到后不多时,她就快走到基地了。
明明是燥热的中午,那人时常维持着的冷峻面容却让见到的人觉得周身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见到她的守卫皆是心头一震,李涛也不例外,他的心中瞬间充满了难言的恐惧感。
若是以往,李涛对这种冷面精悍且一看就身体健康的人一般都会敬而远之。但今天却不同以往,他急于立威,因而内心产生了难以抑制的火气和焦躁感,这让他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和趋利避害的直觉。
他看见来者,不知为何突然难以抑制地回想起一股巨力袭来,他被人按着头埋进墙里的疼痛和无法反抗的恐惧感。刹那间竟有一种酸麻绵软的感觉从脚底升到了大腿,让他有种想要瘫坐到地上的感觉。
然而像他这种靠欺负弱小来找存在感的人,越是畏惧就越是要装作自己胆大如斗的模样。
下一刻李涛恼羞成怒:难不成他还留下心理阴影了?现在竟然见到个女人就害怕,这他妈的还有没有种了!
他立刻充满恶意地打量向基地走来的女人,用夸张到几乎变为实体的不屑、轻佻并且极为放肆地眼神上下扫视来人。看着来人,他很快身形倾颓下去:身体歪着、一边的腿小幅度快速地抖着,斜眼瞄着走到了基地门口的女人。
等她正要进去的时候,李涛耸起没有带着夹板的左手手拦住她,语气轻浮地拖着长腔:“哎哎哎——站住,谁让你进去了?”
来人在他有伸手意图的时候就瞬间停住了脚步,一言不发,分不清喜怒地看向他,目光一如既往地冷静得不带一点感情。
要是平常,李涛早就知难而退了,然而此时的李涛心里将恐惧感完全变成了膨胀的胆量。他混不吝地说:“进基地要交5斤大米过路费。”
在现在,面容精神、身体健康的人就已经是力量的体现了。然而李涛却看到来人另外的表现:她没有车子是步行过来的;在腰间、背后这些随手触及的地方没有刀枪;身后背了一个深绿色的行军包,形状扁平,看起来并没有装很多物资。
李涛以貌取人,思维逻辑还不知道错搭到了哪根弦上,顿时就这么通过自己观察到的东西得出结论:这人外强中干,实际上并不强。
若是真的有能力,又怎会既没有防身的武器也没有物资?
因为空间异能太过稀有,整个山莓市的基地都没有一个,所以李涛都忘记了来人有空间异能的这种可能,反倒当成了可以用来立威的肥羊。
既然估摸着来人实力不强,李涛又看来人是个新面孔,从没来过这座基地,他正好欺生趁她不知道规矩敲她一笔。
旁边的另一个护卫这时候向李涛这边走了几步,在来者看不见的地方,借着李涛身体挡着用手肘永乐些力捣了捣李涛的后背,示意他:“停手吧,这人看起来不是好惹的”,以及隐晦的,“你难道忘了之前吃的亏了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子,为了面子、为了显威风,越被人拉着越来劲,越有人拦着越爱逞凶斗狠。
被人这么一阻拦,李涛原本还有一点犹豫的内心此时更加坚定了念头。
就好像得到了助燃的燃料似的,他的气焰瞬间更加高涨,昂起头斜眼瞧着,带着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得意洋洋意味装腔作势说:“五斤大米是基地规定的过路费,别嫌多,规矩就是这个样,想进基地就得交费。”
李涛瞧着来人是个新人,以为她不懂基地里的规矩就可以随意敲诈。等她进了基地发现上当之后再来找他理论,他当然可以咬定自己没有做过诈骗的事情,抵死不认。队里的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帮一个外人作证。
他得意地想着,明显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新人如果还想要好好留在这个基地,那就得自己忍下这次亏,不然袭击基地的护卫可是要受处罚的。
然而李涛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基地,尤其是由官方力量建造的基地,制度大同小异。为了防止基地入口发生乱收费、贪污、受贿等问题损害基地利益,各基地都会将收费环节放在基地内的机构里来进行。
这些是没去过别的基地的李涛所不知道的,虽然国家免除了上网和通信的限制,然而李涛从不关注自己以外的事情,末世之后也不关注世界的动态。所以他并不知道来人对于他实际是在诈骗粮食心知肚明。
来人语气平淡中带着一点不屑,还莫名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冷意,她反问道:“如果我不交呢。”
李涛当然猜到了不会特别顺利,他一眨眼,眼睛盯着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