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金玉都听出来，圣子话里有话。
只是金玉不知道圣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侧眸看向主人，却惊讶地看到了欧阳游不可置信的表情。
“欧阳游？”
欧阳游没理金玉，他几乎是惊讶地看着圣子。
“看来你知道了。”圣子说。
他捡起地上的万/能钥匙，交到欧阳游手里。
又说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去吧，再见。”
金玉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圣子会放弃，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游也突然放弃一样。
欧阳游看着圣子，轻点下颌：“再见了，小花。”
圣子笑起来。
刚刚还毫无反应的万/能钥匙散发出微微的荧光。
金玉看着散落了一地的，刚刚由那些人面虫来到的天赋能力和道具，还有金色白色的钥匙们，问欧阳游：“那些不要吗？”
“不需要。”欧阳游说。
话音落下，欧阳游面前的风景转瞬变化。
圣子，人面虫，医院，冷冻仓。
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
欧阳游垂眸，看向面前躺在干枯血泊中的圣子。
他的身体冰凉，已经死去多时。
金玉有些茫然，他四处看看，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游戏中心的出口。
而他们身上那些让他们几乎丧命的伤也全都不见了。
其他从游戏中心里经过的幸存者和路过的幸存者都被吓了一跳，绕着欧阳游他们走开。
欧阳游转身，问金玉：“你是不是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玉知道欧阳游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答。
因为欧阳游只是想把发生的一切说出来，告诉他而已。
果然，没有等金玉的反应，欧阳游自顾自地开口。
“我想，从游戏中心出来的时候，见到病人的那个瞬间，我们就进入了梦城。”
什么月煌饭店，什么圣子受伤，什么救助。
这其中只有一件事情是真的；
那就是病人三人杀害了圣子，把他的意识囚禁在梦城中。
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无非只是圣子的一场梦境。
所以万/能钥匙的传送失灵了，所以病人想要他进入梦城时的逻辑听起来那么混乱。
而阿琳娜西的凝固，应该是无法进入睡眠的她，感受到了梦城里禁锢的其他人的视线。
而她没说完的那句话应该是：“好多人在看我，金发小子已经死了！”
也难怪圣子总说自己冷。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当然会冷。
这一切都是圣子编织出来的梦境，是他为自己和欧阳游准备的最后一场旅行。
所以人面虫转瞬间越变越强，还突然和圣子产生了沟通。
所以这是一场必死的局。
在最后的时候，圣子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像是睡梦中的人知道自己在梦中一样。
而欧阳游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没法拯救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欧阳游打开随从袋，圣子的名字已经消失不见了。
再看背包，那些在梦城中的时候，圣子给自己的几十瓶血也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金玉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问病人为什么要杀死圣子，把我们困在梦城里？”
欧阳游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圣子的身体，圣子便凭空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身下蔓延而又干涸的血迹。
“我猜病人一定有他的目的。”欧阳游说：“但他不该对我的东西下手，现在我是真的恼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
计春给他发来了三条消息。
“你人呢？”
“你不会捐款跑路了吧？”
“啊啊啊你不会真的连小孩子也要骗吧？！”
欧阳游回了计春一条：“我需要时间处理一下私事。”
而计春的名字下面，还有一条署名为-未知-的人发来的消息。
“你现在应该醒了。他说，他幻想过陪你走在路上无数遍，只是以后的路没办法继续陪你走了。”
欧阳游冷笑一声，他转身，向着飞行艇停靠站走去。
登上返回赤色风暴的飞行艇，欧阳游周围有不认识的幸存者在互相聊天。
“你们去做什么？”
“去赤色风暴干嘛？”
当这个问题问道欧阳游身上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
“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