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眼镜男和光头一前一后地朝他扬起了武器。
金玉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吼，从腰间抽出欧阳游送给他的匕首冲向二人。
光头和眼镜男像是早就知道金玉会做出这种反应一样，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着。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被金玉不要命的气势怔住。
指头粗的钢筋砸在金玉的身上、锋利的斧子豁开了金玉的皮肉，但他浑然不觉。
他满脑子都是欧阳游苍白着脸倒下去的那一幕。
“等……”
光头男人不断在说着什么，似乎解释了什么
，但金玉没听，直到他把匕首在一模一样的位置里捅到了光头的心口，又用同样的方法夺走了眼镜男的呼吸。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以后，金玉看向了欧阳游消失的地方。
他就那么盯着那里，不动也思考，直到游戏结束又开始。
他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但金玉恍若未闻。
那人越来越近的声音，直到出现在转角处，金玉才抬起头看了过去。
来人是那个旅店老板的女儿，计春。
计春看到金玉后先是一愣，继而被吓了一跳。
她惊慌地后退了几步，转头就跑。
自己看起来很吓人？
金玉模模糊糊地想着。
不过计春的到来让金玉变得能够重新思考起来。
他跪在地上想要找到主人有没有留下来的东西。
可连一根头发，一滴血都没有。
甚至连气味都没有留下。
金玉最害怕欧阳游消失，也最害怕主人会死亡。
却没想到这两个梦魇竟然发生在了同一时间。
他的头变得沉沉的。
他想到欧阳游，他的主人。他想到他生动的表情，虚假的笑或是嗔怒，偶尔面无表情，或是极少时候才能看到的放松表情。
他也想再次听到欧阳游叫自己的名字。
不论是“喂()”，小畜生?()_[(()”，还是“金玉”。
突然一股金玉的腹部传来绞痛的感觉。
他难耐地用手抵住肚子弯下了腰。
要不就去死吧。
用欧阳游送他的匕首。
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金玉没有任何迟疑，将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就在冰凉的刀片刚贴在皮肤上的那一刻，金玉突然听到欧阳游的声音。
“——金玉！”
金玉一愣。
“不论你想做什么，停下。”欧阳游的声音：“我马上到你那里，等我一下。”
金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是幻觉吗？
但随即金玉又喜悦起来。
是幻觉也没关系。
假如这幻觉能让他见到欧阳游的话。
他期待地闭上眼睛，翘起唇角，等待着欧阳游。
像是一个等待礼物出现的人。
他敏锐地听到脚步声。
这脚步声轻巧，像是丝绸划过光滑的地面。
的确是欧阳游的声音。
但随着步伐的靠近，金玉却是一怔。
因为他再次嗅到了血腥味。
“金玉。”
欧阳游的声音在金玉面前响起。
金玉仓皇地睁开眼，看到了欧阳游。
但欧阳游的状态不并不好。
比刚刚更加苍白的面色，冷汗挂满了他的额头，原因是一根钢管贯穿了他的小腹。
怎么会？！
() 金玉上前一步，将摇摇欲坠的欧阳游搀住。
欧阳游的重量沉甸甸地坠在金玉的手臂上。
但这却更让金玉感到难过了。
因为他意识到他将要第二次失去他的主人。
“听我说。”欧阳游紧贴着他的耳朵：“如果你再遇见我。告诉我——这里的时间是无序的，就像是……”
话没说完，欧阳游沉沉倒在金玉肩膀上。
金玉愣愣地回过头去，但肩膀上的重量陡然消失不见了。
欧阳游又一次消失了。
金玉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他的掌心刚刚还因为扶住欧阳游而沾了许多血，但现在那些鲜红的血也消失不见了。
但他知道欧阳游来过。
而且，还会再来。
金玉松了口气。
他开始期待起来。
*
漆黑，寂静，没有任何思绪。
这就是死亡吗？
他不看重任何生命，包括自己的。
生命当然也不会善待他。
只是，心脏被人捅了个对穿的感觉并不太好，死相也并不好看。
这点倒是让人感到有些可惜。
正想着，欧阳游的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的褐发女人。
她摆出了防备的姿势，紧张地瞪着欧阳游。
她是？
噢，欧阳游想起来了。她应该就是那个名叫卡娜的女人。
奇怪。
他不是死了吗？
欧阳游低头看看自己。
他胸口处的衣服已经碎了，但胸膛的皮肤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