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将肉眼能见到的每一个东西都图成了红色。细碎的血块几乎要淹没欧阳游的脚背。
机械也同样变成了一个个零件，但在它们落下来砸到人之前，病人用“囚”困住了每一个零件和每一块血肉。
病人轻轻咳嗽了两声，看向那个智人首领
智人首领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他表情呆滞地张着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病人语气温和：“我有话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智人首领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
“所以，我们只需要按下五个开关？”圣子问。
“咳……如果他没
有说谎的话，是的。”
欧阳游和医生异口同声地说：“他没说谎。”
圣子耸了耸肩：“五个开关……听起来很简单。”
就在十分钟之前，在病人的问话和医生的刀子下，按捺不住疼痛的智人首领说出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他们是负责保卫的低级智人，进化程度只有其他人的百分之五十左右。
那些进化程度比他们高的人，则都居住在上层空间门。
避难所共有六层，而他们真正的头领，也就是掌管所有智人的人，居住在最顶层。
根据这个保卫队长的说法，这个智人头领拥有让智人再次进化的能力。
欧阳游他们现在所看到的智人们特异的外表，强大的细胞再生能力，都是拜这个智人头领所赐。
“既然能让人进化，也能让人死亡吧？”
四人的想法在此刻出奇的一致：擒贼先擒王，说不定见到这个首领，就知道怎么样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杀死智人了。
医生恶狠狠地把刀子戳进了保安队长的肚子：“怎么去顶层？说！”
保安队长吃疼地弓起腰，但只是转眼，他的伤口就愈合了。
医生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开始不停地用刀尖在这个智人身上戳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说，我说！我说！你别戳我了！”智人崩溃地大叫着：“想要见到他，需要按下五个开关！”
“五个开关？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五个开关位于避难所的六层中，只有在二十四小时内找到这五个开关，并按下的人，才有见到那个大人的资格。”
医生：“就按五个开关？这么简单？”
“根本就不简单！”智人不服气：“开关的位置是随机出现的，我今年四十岁，也最多只找到过三个开关而已。”
“所以你只能在这里看大门。”
欧阳游说完，和医生一起噗嗤地笑出了声，两人抖着肩膀，活像在课上讲悄悄话把对方逗笑的小学生。
医生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问保安队长：“开关长什么样子？”
“开关的样子每次也都不一样，但你只要看到，就知道那一定是开关……各位哥哥，你们的问题我都已经乖乖回答了，等下能放了我吗？”
也许是刚刚欧阳游的笑容实在太有迷惑性，让这位保安队长产生了这几人其实很好说话的错觉。
在又问了保安队长几个问题，确认无法得到其他信息后，像料理其他人一样，病人同样“妥善”地处置了这位保安队长之后，和欧阳游三人一起步入了电梯。
“叮咚！”
在飞快上升了三分钟后，电梯发出清脆的提示音，停了下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纤尘不染的宽阔走廊，走廊的尽头则是一个实验室。许多智人在里面走来走去的，还有一些人聚在一起，大声地讨论着什么“酶”，什么“分子”，面红耳赤的。
欧阳游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看来不论是哪个世界的科研人员，工作起来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智人们似乎还并不知道有人闯入避难所的事情，正吵得欢畅投入，却感觉到有人靠近。
一个智人推了推那个巨大无比的头颅上比普通眼镜还要大三倍的厚眼镜，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不耐烦地说：“离我远点……这么近干嘛？……”
当智人抬头的时候，却被惊呆了：“愚、愚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坐电梯上来的。”欧阳游说：“我们在找开关，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但欧阳游礼貌的提问只换来了智人们的奔跑、尖叫、和大吼，和攻击。
侧头躲开了一个智人扔过来的烧瓶，欧阳游喃喃：“……所以这些智人和正常人的区别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感觉都是一样的笨？”
欧阳游不满地看向病人：“快点让他们冷静下来啊！”
“咳……”病人笑着看了欧阳游一眼，抬起手：“碎！”
当几百个智人只剩下五个以后，场面果然变得安静多了。
欧阳游抬高声音：“所以我刚刚的问题你们知道答案吗？你们有人知道开关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