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游被逗笑，一边伸手拎起右肩上的诅咒娃娃，不顾它的挣扎扭动把它收回到了挎包里后，推门走进了病房。
见诅咒娃娃被收起，左肩上的猫甩了甩尾巴，发出了惬意的呼噜声。
欧阳游脸上笑意更浓。
“咳……在笑什么？心情很好？咳咳咳……”
这是间宽阔明亮的病房，但很大材小用地只在窗边摆放了一张病床。
除病床外，屋内还有真皮沙发、电子荧幕和游戏机等。
比起病房，更像是一个装修精美的卧室。
护士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正在看书。
医生则在荧幕前玩儿游戏机。
那是一个“模拟医生”的游戏，他用手柄操纵着角色给一个出了车祸四肢都断掉的病人手术。
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他的恶趣味，欧阳游看到他把患者断掉的脚缝到了胳膊上，断掉的胳膊则缝在了脚腕上。
见欧阳游进来，医生没有回头看他，但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与此同时，游戏里的患者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欧阳游看到一把手术刀插.在患者的大腿上，血液像喷泉一样滋了出来。
病人则躺在那张病床上，他正在打吊针，鲜红的药水从药瓶里一点点流淌进他的身体，但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改善。反而，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都更加苍白了。
见欧阳游看向他，病人舒展眉头，对他温和一笑。
“你还好吗？”欧阳游问。
病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抽鬼牌可以吗？我现在可能没什么力气来打你擅长的21点。”
病人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但欧阳游知道，病人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欧阳游来病房找他的目的是筹码。
欧阳游笑：“好啊，我随意。”
病人点头。
沙发上，护士合上书，站起身：“他今天身体不好，没力气讲太多话。就由我来为你讲解规则。”
尽管早已熟知抽鬼牌的规则，欧阳游还是点了点头：“好。”
护士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这是一副已经剔除了大小王的扑克。你和这个病恹恹的男人将会用这副牌进行四场比赛。”
“如果你赢了，病人会输给你六千万筹码，这笔钱不用你归还。”
“如果你输了，你会欠病人一个心愿，这个心愿也许不会太过分，但他想好的时候，你没有拒绝和讨价还价的机会。”
“如果平手……”说到这儿，护士眯了眯眼睛：“那就证明这是一场无趣的对战。到时请你一句话也不要说，从这间病房离开，并尽可能长的时间内不要出现在病人眼前，否则，后果自负。听懂了吗？”
“你讲解的很清晰，我当然听懂了。”
“不要恭维我，我讨厌男人，就算你长得像女孩也不行。”护士冷酷地看着欧阳游。
欧阳游和病人没忍住同时笑出了声。
但病人的笑容还没成型，就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鲜红的血点从他苍白的手指间喷在床单上。
护士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板药片，给病人掰了两片。
病人接过去后，像吃糖一样嚼碎，咽了下去。
他的咳嗽渐渐止住，见欧阳游看着自己，他笑了下，解释说：“是止咳药。”
“好吃吗？”欧阳游问：“看你吃得挺香的。”
病人微愣，眼里逐渐浮现出浓厚的笑意，他语气赞叹：“……小游……”
不远处的屏幕里，那个断了胳膊腿的患者又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
欧阳游回头，看到医生在那个患者的头顶插了
一圈儿的手术刀。
像朵太阳花儿似的。
护士说：“好了，继续说。”
“不知道你玩的哪种抽鬼牌，在这场比赛中，你和病人要玩的是‘抽乌龟’玩法。”
“在游戏开始以前，我会随机抽走一张牌。这张牌就是鬼牌的指示牌。”护士说着，随手从扑克里抽出了一张牌给欧阳游看，欧阳游点头，表示听懂。
“接下来，你和病人将会依次摸牌、并抽走对方的一张牌。不论是自己摸到的牌，还是从对方手里抽到的牌，只要能凑成一对，就扔掉。”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张凑不成对的鬼牌。持有这张鬼牌的人，就是这轮游戏的输家。”
护士的外表很性感。
与这份外表相悖的，是她严肃的性格。
她讲话的时候，总是让欧阳游想到学校里的班主任，或是教导主任——总之是官职比较大的那种。
见护士看过来，欧阳游很配合得像个乖学生一样点头。
“目前为止全部听懂了，老师。”
护士皱眉：“都说了别和我这么亲近……我讨厌男人……算了，我继续说。”
她的手再次伸到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
“这是什么？存钱罐？”
屏幕中的患者又一次发出惨叫。
医生满是嫌弃的声音远远传来：“是抽签筒！”
“抽签筒？”
“没错。”护士把那个抽签筒从底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