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是他担心,“皇阿玛连梁九功和索额图之事都容得下,万一也能容得下老二人心所向呢,那我们不是弄巧成拙了吗,平白给老二增添助力。”
十爷搂过九哥的脖子,道:“九哥这你就不懂了吧,皇阿玛如果真能这么容得下老二,那老二还有什么好慌的,老老实实等着登基不就行了。”
甭管是索额图,还是梁九功,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如果皇阿玛和老二父子俩真如这几日表现的那般亲密无间,那还有这些人什么事儿。
十爷此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干劲儿,就像一把重新被开刃过的剑一样。
八哥总算是下定决心了,而且比起从前的‘浩浩荡荡’,他倒觉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更适合他们。
九爷更是已经摩拳擦掌了,那先从谁开始呢。
“岳父那里我去,绝对忠诚可靠能用。”
先把岳父扒拉过来,他岳父是正红旗都统,早先就是跟着他们的,这一年来也没去投奔旁人。
八爷想了想:“保泰、雅尔江阿、纳尔苏、鄂伦岱、马尔浑……这些人那里我去说。”
从前便是一个阵营的,甚至有几个还是他从二哥那里挖墙角挖来的,如果是对付别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把所有人都拉过来,但眼下二哥就要被复立为太子了,他和老九、老十尚且惶恐不安,更何况其他人呢。
到了十爷这儿,想想便宜舅舅阿灵阿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八爷党要变精干,头一个就得把阿灵阿剔出去。
母族剩下的几个舅舅,大都顶不上什么用场,都被阿灵阿压得死死的,拉过来凑数还行,如果要重用,可能就不行了。
他岳家那边也不用指望,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让蒙古参与皇子夺嫡之争并非明智之举。
“何焯、常明……那里我去说。”十爷道。
这几个人都是八哥的铁杆,但八哥出面次数频繁,恐怕会让皇阿玛察觉,还是由他来吧。
“十四弟那里呢?要不要去知会一声?”九爷问道,“我瞧着他自北巡回来之后,也没有要争的心思了。”
八爷摇了摇头:“十四就算了,咱们和他已经有几个月不太往一块聚了,如果又突然聚在一起,恐怕会引人怀疑。”
哥仨商量来商量去,都没说要告诉自家福晋,本来就是隐蔽行事,没必要大张旗鼓,更重要的是各有各的特殊。
八福晋在生子一事上本就有心结,九福晋和十福晋如今又怀着身孕,不宜过多思虑。
为了隐蔽行事,九爷特意改了改自家酒楼,把那里作为隐蔽的见面商谈之地。
() 八爷则是拿出一套暗语,一套有样学样的暗语,还是他上辈子从剧情中看到的,出自四嫂之手,是两百年后的产物。
可以把信息都藏在酒楼大堂每日的菜谱里,知情人只要知道菜谱的内容,回去对照《说文解字》就能翻译出正确的信息来。
如此也能免得因常常碰面而惹人怀疑。
到了年底,朝廷封印,九爷的酒楼重新开张营业,三楼包厢推出了招牌全牛宴,价格那叫一个贵。
不过牛肉珍贵,尤其还是从草原运送过来现宰杀的牛肉,二百多两银子一桌的全牛宴,倒也不是没人买的,八爷和十爷就隔三差五去捧九爷的场。
乾清宫,西暖阁。
朝廷虽已封印,但康熙并不清闲,他打算年后就正式复立太子,复立太子的准备工作除了明面上的,还有私底下的。
保成当初被废的罪责现在已经全部洗干净了,可那些曾经上疏请求废太子的朝臣还在,老三和老四这一年来在朝中也都曾有过被立为新太子的呼声,老八和保成的仇怨是始终存在的……
为了避免出乱子,康熙已经下令让人密切关注这些人的动静了,尤其是年长的皇子,整个腊月都是每日一报
康熙面前摆着整整一摞的密信,打头就是直郡王的。
今日还是和前些日子一样,直郡王府很热闹,三格格回府后,郡王府就没有安静下来过。
堂堂郡王之女,直接在王府当起了说书的女先生,一张桌子,一块惊堂木,直接就把前厅当成了茶楼。
一开始只是老大和张佳氏来听,后来人越来越多,老大的妾室,府里的嬷嬷们,有品级的太监宫女……
也不知道三格格是怎么劝的,还是那话本子真就这样引人入胜,老大媳妇,郡王福晋,居然也登台说书,从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人已经不满足于说书了,连戏都排上了。
可郡王府的寻常宫女那也都是良家出身,压根没几个会唱戏的,现学现唱,唱不出来就直接大白话。
老大也是胡闹,自己还扮上了,一个话本子还没排完,老大扮的是话本子里的县令,也不是什么正经县令,是给孤魂野鬼给野狐蛇精做主申冤的县令。
康熙眉头轻轻皱着,今日再看,连叹息声都没有了。
人被关着,从德州行宫那时算起,关了都快有一年了,与其醉酒度日,还不如这样自娱自乐,虽失了体面,但至少对身体无害。
他已经下令封口,直郡王府说书排戏之事不可外传,否则世人怕是要怀疑直郡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