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也得出现症状,他还不想第一天醒来躺在医院里。
唐念给自己倒了一杯,嘬了几口,蹲在影视柜旁摆弄着许久不用的光碟机。
陈知礼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她忙碌。
电影开始,小姑娘搬把板凳放在床尾,认真的神情就差膝盖上放本笔记了。
影片很治愈但也很助眠。
开场没半小时,小姑娘就睡着了。
投影的光在她的侧脸映出幽蓝色,她皮肤薄,眼睑都能透出淡青色的血管,睫毛浓密卷翘,像一只卸下防备的猫,可以任人撸。
她睡着时习惯用胳膊半环着自己,形成一种防卫的姿态。
陈知礼把电影音量调低了些,这一动就见她眉头微蹙,隐隐有要醒的节奏。
这可不赖他啊。
陈知礼默不作声转回头,装作一直在看电影的样子。
没什么动静,估计是没醒。
他再次转回头,猝然与睡醒的姑娘对上视线。
少女眼眸清澈,像万千星光揉碎于一汪清泉,清凌凌倒映出他的模样。
电影嘈杂的音效渐渐淡出,世界安静得像是只剩下他们。
不知是不是酒精真的给她壮了胆,唐念在这一刻做出了十八年最大胆的一件事,她微微仰起脸,目光划过少年英俊的侧脸,突然凑过去:“陈知礼,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兀,陈知礼愣了下,看到她晕红的脸
颊,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喝醉了?”
唐念使劲摇头,竖着两根手指:“我就喝了两杯荔~枝~果酒,没有醉。”
她的舌尖轻轻抵着上颚,故意把荔枝两字咬着缱绻又勾人。
陈知礼默不作声把剩下半瓶果酒没收了:“别喝了。”
“好,听你的。”她望着他,眼里像有一团跳跃的火苗,火苗又被外面一层水雾盖住,脆弱却强势地燃烧着。
听他不回答,她又询问了一遍:“陈知礼,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陈知礼看着她,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喜欢的。
剧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已经替他回答。
在第一次见到她转学来的瞬间,捏住她的脸颊喂她吃巧克力棒的时候,看她抱着作业本在楼梯间哭成小花猫的那天,爬上三楼陪她看电影的现在……爱意如野草疯长。
可是她喜欢他吗?
他并不知道。
生平第一次,陈知礼看着她的脸庞,罕见地感到慌乱和无措,心脏有一种不受控的失重感:“你想听我回答什么?”
“想听你回答yes,”她不假思索地回答,眼中是祈求和期待:“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她这样问,不像在表白,反而像是在问:你能为我撑腰吗?
她多么聪明,又多么会窥探人心,笃定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直接牵过他的手,一边看他反应一边把自己柔软纤细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强势地侵占他的空间。
陈知礼闭了闭眼,她握住的好似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脏,酸胀又难受,全身的神经都紊乱了,连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体息,无孔不入,夹杂着荔枝的甜香。
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不该来到这里,这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个牢笼。
他进贼窝了,可是现在的心情莫名有点雀跃是怎么回事。
他都快疯了,再次睁开眼时,目光渐渐下移,落在她嫣红的唇瓣:“可以。”
唐念心喜:“真的,你答应了?”
陈知礼说完是,便倾身过去,不想再装什么正人君子,压住她肩膀作势就要去吻她。
他离得太近了,男生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裸露的脖颈。唐念有一瞬间慌了,耳后那片脆弱的肌肤肉眼可见红了,连声音都染上哭腔:“你……你要做什么?”
他并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但至少他能看出来她不是真心要和他交往,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他还在笑,恶劣又张狂:“不是要我做你男朋友,怎么,连亲一下都不行?”
唐念睫毛颤的很厉害,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不是不行,我只是没准备好。”
陈知礼:“哦,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好?”
唐念:“一、一个月。”
陈知礼又笑了:“一个月?你见谁家谈恋爱要一个月才给亲的?”
唐念心虚,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周也行,不行的话三天……”
她看着可怜极了,眼中的水雾凝成珠子,一眨眼落一颗,眼眶也红,明明害怕得要死却不敢拒绝,颤着睫毛让他宽限一段时间。
“……”
好吧,她不是贼,他才是。
而且是个强抢民女的土匪!
陈知礼觉得没意思极了,松开她,转头去平视影幕,目光波澜不惊。
电影里,小龙猫们纷纷跳到大龙猫的身上,小梅和姐姐也跟着跳上去,大龙猫带着大家在天空肆意翱翔,欢声笑语溢出屏幕。
唐念觉得他不高兴了,咬着唇,局促地坐在那里,手指拧成麻花。
她有点担心他不高兴会收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