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亲吗?”李暄问。
苏幸川这次没有炸毛,他低头,克制着情绪,拒绝了李暄:“不可以。”
紧接着又补充:“亲脸也不可以。”
李暄“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解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李暄的右手终于重获自由,手背上的细细血痕已经结痂愈合,他朝苏幸川张开手。
“谁想看你的爪子?”
李暄突然委屈:“凶死了,你就对我这么凶,明明对同学和那些打篮球的人那么温柔。”
苏幸川哑然。
这是恶人先告状吗?
他冷着脸说:“那些人又没亲我。”
李暄狡辩:“亲脸不算,又没亲嘴。”
他说话时总是不自觉撅嘴,嘴唇看着红润柔软,在苏幸川眼前一阵虚化一阵清晰。
苏幸川臊得心慌,哑声说:“亲哪里都算,都很恶劣。”
李暄瞪他,“你明明就很在意我。”
苏幸川一下子慌了神,抬高了声量,矢口否认:“谁说的?”
李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闷闷地说:“反正你就是很在意我,我才不和你吵。”
他把纱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扭头就走,留苏幸川一个人在自行车旁失神。
心脏狂跳不止。
半个小时后,他才恢复平静,盛夏晚风吹拂着,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晚上睡觉前,又收到李暄的消息。
猫猫头:[图片]
猫猫头:[我妈妈给啵啵买了小翅膀。]
李暄的银渐层猫咪和李暄一点都不像,肥肥的憨憨的,脸大如盆,苏幸川想:李暄不是银渐层,他是布偶猫,像小公主。
不过他没养过布偶猫,不知道布偶猫的脾气好不好,反正猫猫头的脾气很差。
他回复:[哦,可爱。]
猫猫头:[他超级乖,很亲人,哪天你见到它就知道了,晚安。]
苏幸川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还好,闭上眼没多久,他就陷入困倦。
他做了个梦。
朦胧间他走进一个陌生空间。
背景是李暄家的客厅,白色沙发,壁炉边,红棕色方格毯,他环顾四周,忽然看到李暄窝在沙发里,歪着脑袋正在打盹。
他的怀里抱着一只胖墩墩的银渐层,小猫在他怀里睡得正香。感觉到苏幸川的靠近,小猫警觉地睁开眼睛,然后咻的一下跑开了,李暄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苏幸川就伸出手。懒洋洋的样子和伸懒腰的小猫没有差别,苏幸川勾住他的手,李暄立即抓住。
掌心温热,指尖柔软。
李暄倒在苏幸川怀里,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咕哝了一声:“苏幸川,好困。”
苏幸川坐下来,李暄迅速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身子一歪就躺下了。
李暄的身体又软又热,腰很细,隔着睡衣也能看到微微下陷的弧度,让人很想把手放在上面,他的脸颊也吸引着苏幸川的注意力。
很想捏他。
他应该不会气恼,反而会撒娇。
李暄是撒娇精,发嗲最得心应手。
李暄在他怀里浅眠了一会儿L,终于醒过来,他仰起头看向苏幸川,黏黏糊糊地说:“我饿了,想吃番茄牛腩盖浇饭。”
苏幸川捏他的脸。
他终于感受到李暄说的“我皮肤很好”。
真的很好。
李暄撅起嘴,说:“先亲亲。”
苏幸川低头去亲,李暄变得主动,胳膊紧紧圈住苏幸川的脖颈,一边承受着苏幸川的吻,一边哼哼唧唧,他太娇气了。
苏幸川将他压在沙发上,他也不反抗,只是当苏幸川撩起他的睡衣下摆,一点一点往里探时,他突然问:“苏幸川,你还是直男吗?”
——苏幸川,你还是直男吗?
苏幸川感觉到身体猛地一颤。
他睁开眼,看到宿舍的天花板。
梦中的旖旎还留有余韵,苏幸川的胸膛止不住地起起伏伏,呼吸还是乱的。
真是疯了。
他居然……居然做了那种梦。
梦的主角是他和李暄。
第二天醒来,他给死党发消息:[问你一个问题。]
死党:[你说。]
苏幸川:[就是(),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直男,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直男也有可能梦到另外一个男生的,对吧?]
死党:[?]
苏幸川:[现在这个社会,各种小众群体我们都应该尊重包容,而且有些男生确实会让人产生保护欲,所以偶尔有点亲密接触,亲一下什么的,也很正常,你说呢?]
死党:[川啊,什么时候弯的?]
苏幸川:[……我是直男。]
死党:[看到男人就直的那种直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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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幸川怎么也想不到。
被追的人反而患得患失。
他在一号食堂门口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李暄的身影,于清澜经过他,问他站在这里干什么,苏幸川也想问自己:我在干什么?
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