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了黑夜。
那声音有点儿吵，在灯光亮堂的卧室里，席延坐在床上，单手握着手机，听到视频通话里的老婆说了句：“谁这么晚还开跑车吵人睡觉。”
席延好笑道：“嗯。”
通话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但感觉也没聊多久，席延想沈季钰和崽崽，想得厉害，每天在研究所上班，为了专心科研，不得不压抑内心的思念。
只有每当回到家，他们才能像当下这样，相隔着时差，接通视频聊天，看一看越长越大的崽崽。
画面里，芝麻包靠在总裁爸爸的怀里，嘬着奶嘴，蜷起了小肉腿，葡萄般的漂亮眼睛盯着手机里的角度，像是一个可爱的煤气罐罐。
“宝宝。”
席延的嗓音很是温柔，对着视频里嗦奶嘴的小芝麻包，弯着嘴角道，“今天是不是也很乖。”
芝麻包仿佛能听出这是另一个爸爸的声音。
他歪着小脑袋，蹭了沈季钰的手臂一下，显得更乖，两个爸爸都在哄睡，牛奶皮肤的幸福宝宝很快就睡着了。
芝麻包小朋友睡着后。
两个爸爸不好吵到崽崽睡觉，声音压低，像在耳语，房间里的灯光调成柔和模式，微妙的氛围融入了空气中。
席延早已洗过澡，像老婆和崽崽那样躺在床上，还被迫要求脱下上衣，暖气充裕的卧室里，灯光打在胸肌和腹肌上，看得沈季钰的眼睛都瞪直了。
“……”
沈季钰黏糊糊地问，“怎么感觉身材比在国内还要好了？
”
席延嗓音低哑：“每天都在研究所里拧螺丝呢。”
沈季钰乐得不行()，搂着崽崽的身体()，软糖触感，不知怎么涌起了极强的画面感，像是席延裸着上半身，只穿工装裤、上衣系在腰间，当真在人多的厂里拧螺丝似的。
大热天的汗滚滚冒出，从胸肌滑落到紧实性感的腹肌，在沿着人鱼线往下，而看到这画面的人不是他，是其他同在厂里的“工友”。
他瞬间笑不出来了，还醋得厉害，期期艾艾地说：“怎么办。”
“崽崽还小呢。”
“最快也得等过年才能去德国找你。”
席延听着也不好受，照顾崽崽的事都落在伴侣身上，为了外祖父的病情能早些通过芯片仪器找到攻破点，他们目前处于走一步看一步的阶段。
“乖。”
席延哄他道，“我忙完这个月，问一问能不能回国两天，好吗？”
沈季钰怕他太累了：“不急嘛，再看看，你现在每天都太忙了。”
芯片研究中心的忙碌超乎他们想象，况且，席延参与项目保密工作，不好离开本地，这些都是沈季钰心知肚明的。
这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感觉，实在难受，听着崽崽打起小奶鼾，两个年轻的爸爸也来了困意，没多久，互道晚安准备各自睡觉了。
在国内家中的沈季钰，准备睡的是午觉，他先给崽崽换了尿不湿，捧着手机，又怎么都睡不着了。
那边的席延是当真想他们了，一发去消息，瞬间秒回，看来也是睡不着的状态。
[ALIEN]：老婆。
[ALIEN]：再聊一会儿？
沈季钰勾着唇，被伴侣的举动所取悦，正打算发去文字消息，忽然，他想起搁至尿不湿的储物间里存放着那款全息梦境游戏的设备。
“……！”
沈季钰心里某个邪恶的念头又回来了。
当初，在出发外婆家之前，他知道席延是游戏玩家，更完全没有全息NPC的说法，但他当时还从外祖母口中得知，儿时的他俩互相认识，因此没彻底摊牌关于游戏的事儿。
现在——
他横看竖看也没在家里看到另一台游戏手环和眼罩，没猜错的话，席延应当是收拾带去了德国。
沈季钰换了个姿势，趴在柔软的床上，亲亲崽崽的额头，又继续发消息，想着怎么朝崽崽的爸爸发出信号。
[线条]：只能再聊两分钟了。
[ALIEN]：好。
[线条]：困呢。
[ALIEN]：辛苦了。
[线条]：唔。
[线条]：最近睡眠不太好。
[线条]：我待会儿打算戴游戏眼罩睡觉。
消息发出去后。
聊天窗口的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不出所料，带着邀约意味的暗示传递到了伴侣那边。
同一时刻。
() 深夜中，席延在床上坐直身体，乌黑头发微乱，如同他的思绪，听得懂暗示，但CPU或许要□□烧了。
这是想让他以NPC的身份在梦里见面吗？
不可否认。
这诱惑实在太大，远在异地的热恋期小两口，早在内测期已然感受到这款芯片梦境游戏的好处，随时随地都可以用来“增进感情()”。
只是……
当初仗着自己是个NPC身份，对老婆酿酿酱酱，霸道还不讲道理，全然不像他本人。
他怎么好意思再进游戏里重温每个社死的画面。
[线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