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居敬和苏仲卿刚刚回到学舍不久,就又有杂役来学舍送衣服了。
“我们不是刚刚报道的时候就已经领了衣服了吗?怎么又送衣服过来?”叶居敬看了眼衣服实在是有些不解。
因为那衣服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能日常在学院里穿的,反倒是像是一件短褐。
“公子们别误会,这是公子们明日上课要穿的,先生特意让小人今日送了来,也好叫公子们不耽误明日的功课。”那杂役回答完,又特意补充了一句道,“先生特意交代了的,明日必得穿了这衣服,辰时三刻到丁院集合。”
杂役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叶居敬一回,也不再耽搁,只说道,“小的还得给其他公子们送衣服去,就先行告退了。”
叶居敬将衣服拿在手里,仔细摸了摸衣服的料子,又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我摸着这听粗糙的,这衣服是用粗布做成的?”
这孩子只听过粗布,但却是见都没见过。
苏仲卿看了眼叶居敬比划短褐的样子,索性说道,“你把短褐也拿过来,我给你也改一下尺寸吧。”
叶居敬一边看着苏仲卿替他改衣服,一边跟苏仲卿开玩笑,“这又是短褐,又是菜地的,学院总不能明日里让咱们去种地吧。”
苏仲卿缝衣服的手一顿,无意识地捻了捻手下的粗麻布,“倒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真要种地的话,那岂不是日后还得让我们自给自足了?”叶居敬依旧玩笑道。在叶居敬的潜意识里,书院这种地方,必定是要以读书为要的,怎么可能让学子去做种地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苏仲卿却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敬哥儿,你记不记得咱们路过的那块菜地,明明种得是同一种作物,却被切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叶居敬这样养在后门公府的小公子,对农事能了解多少,能认出来那是菜地就已经很不错了,都是幼苗,叶居敬看上去只觉得是一模一样的,哪里知道种的是不是同一种作物。
叶居敬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确实是分成小块的,但是不是同一种作物我就不知道了。”
“算了,我们多想也无意,”苏仲卿打完结,收了线,展开对着叶居敬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敬哥儿你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自然是合身的,”叶居敬喜滋滋地试了一下,随即又皱眉说道“不过这布料实在是不太舒服。”
“我不过是半吊子的手艺,估摸着也不太结实,最好等休沐的时候,你带回去让家里的丫鬟们再裁剪过才合适。”苏仲卿先是谦虚了一句,又说道,“你衣服的料子想必最次都是细棉布的,这粗布的料子自然会觉得糙,不过这粗布料子倒是十分透气。”
苏仲卿苦笑了一句道,“若是明日真要让我们下地干活,那这料子倒也挺不错的。”
明天可能要下地干活的猜想始终是压在两个人的心头,虽说是头一天到书院,但叶居敬和苏仲卿也提不起兴趣再在书院里逛
逛,只两个人相对着看了一会儿书,就早早吹了蜡烛睡了。
头一回跟人住一个屋子,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叶居敬到底是有些睡不着,但又不敢发出动静来,生怕吵到同屋的苏仲卿,只能在心里从三字经开始默背下去。
也不知道有没有背完三字经,反正等叶居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外头天光大亮了,苏仲卿这会儿正在穿衣服,听到声音以后转头跟叶居敬说道,“我刚刚听到了外头钟声,想来已经辰时了,你也快些起来吧。”
因为起的时间早,叶居敬和苏仲卿倒是有富余的时间吃了早膳再去丁院里。
等他们到丁院的时候,倒是已经有些学子到了,因为也没规定过固定的座位,所以大家都是三三两两地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不过不少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甚至还有几个人哈欠连天。
“昨儿到一个新地方,我太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好。”
“可不是,昨儿我跟王兄聊得太晚了,今儿快辰时二刻才起来,我们两个连早膳都没去吃。”
书院不许学子让家人送饭,却不明文禁止学子带点心之类的东西进书院,这人是带了不少的点心来书院的,自然是想着不吃早饭也无所谓,等到待会儿休息的时候再吃点点心垫一垫肚子也行,左右饭舍的吃食也实在是不好吃。
听到他们的话,叶居敬只觉得庆幸,若不是昨日苏仲卿要早早地休息了,但凡再睡得晚一些,他恐怕也是同这群人这般,一夜无眠了。
这儿是两人一桌的,叶居敬自然是同苏仲卿做同桌了,两人找了一个靠前排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同窗们闲谈。
因为昨日有衙役特意来说了是要穿着短褐来上课的,而且头一日上课,竟然只规定了穿什么,却没指明要带哪本书,这不仅仅是叶居敬和苏仲卿觉得奇怪,其他人也觉得其中仿佛是有什么蹊跷。
这不,众位同窗如今都在一道,这难免也要议论几句学院此举的用意。
“我想着,大抵是让我们知道黎明百姓的疾苦?”
“是极,穿百姓所穿之衣,日后我们也能为百姓做事。”当时便有人附和道。
在座的虽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