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的秘密不会轻易向凡人袒露,即便是继承了阿如的萨菲尔也不敢说她很了解赤王。
在那噩梦般的五百年里,面如冠玉的白发青年深邃的眸子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之中。
那是宛如炼狱的折磨,她挺过来了,而赤王,则燃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解救了她。
即便如此,她对赤王依旧知之甚少。
“阿赫玛尔,至真、至纯、至知,却因知识囿于疯狂的神明。沙漠的信仰,也是雨林的学者们诋毁的对象。”看着哲伯莱勒眼前的石碑,萨菲尔感叹道。
哲伯莱勒抿唇,他其实对赤王没有那么纯粹的信仰,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出生。
他生来就属于沙漠,所以理所当然的是赤王的子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不会怀疑自己的信仰,可如今,大抵是要改换门庭了。
哲伯莱勒没有接萨菲尔的话,只是淡淡问道:“我以后成为冰神的子民了?”
“为什么这么说?”萨菲尔仰头看他,觉得他这个想法有些怪异。
哲伯莱勒皱眉:“毕竟,加入了愚人众…”
“加入愚人众,就信奉女皇了?”萨菲尔扯了扯嘴角,“愚人众可不止一个神,你想信仰谁是你的权利,继续自诩赤王信徒也没关系,我们很包容,你甚至可以去信奉摩拉克斯,没问题的。”
“我以为你会很在乎这种事。”哲伯莱勒回忆了一下萨菲尔的战斗姿态,他清楚地记得那种金光闪闪的技能,绝对是某种宗教仪式或者说是神职人员特有的东西。
在哲伯莱勒看来,萨菲尔一定是高级神职人员,否则不可能用出那种能力。
可惜他猜错了,萨菲尔力量的来源确实与他的猜测相近,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不是什么神职人员,她,就是神。
以信仰铸就神格,在天理沉睡的如今,以逆天手段强行登上神位的,不属于七执政的另类神明。
萨菲尔没有回答哲伯莱勒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去狩猎,待会儿要天黑了,你该不会打算让我们饿着肚子等你吧?
又或者,在加入愚人众的第一天,需要我这个上司为你准备一个入职派对?那可真是独一份的殊荣,之前从未有过的。”
“还是算了,我这就出发。”哲伯莱勒扭头就走,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萨菲尔这家伙看起来好说话得很,可一旦让她夹枪带棒地说起话来,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哲伯莱勒可不想触霉头。
尽管对方看上去还挺中意他和婕德的,但,这不是他恃宠而骄的资本,更何况,宠不宠都还不一定呢。
笑面虎最难对付了,更何况还是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笑面虎。
哲伯莱勒去狩猎了,萨菲尔独自一人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石碑。
来自雨林的少女被不羁的风吹向黄沙,化作再无归途的蒲公英,最终葬在了茫茫沙海,她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也扔下了那个爱她入骨的少年。
她走了,带走了他的心,从此黄沙雨林与她再无关系,她化作一缕残念,被少年小心翼翼藏在了心底。
可那个少年,却再也没能走出那年的沙漠,心中只剩荒芜,了无生趣。他,被困在了那漫天黄沙之中,独剩想念。
“生死相隔,人生悲苦啊,无论什么身份,到了身边人离去的时候总不能保持平静的,果然,死亡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萨菲尔站起身,轻轻抚摸着空荡荡的石碑。
维罗妮卡突然冒出来:“你想改变这种伦常吗?这不是好主意。”
“嗯,我知道,也不会蠢到去改变这种事。”萨菲尔地右手按在墓碑上,眼中满是晦暗不明的情绪,“我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但无论多么美好的世界,生离死别都是存在的。
只生不死,那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是炼狱。”
她复活的这几个人之中,北斗是出于对自己失误的弥补,而其他人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意难平以及对战力的补强。
无论是狐斋宫还是帕尔,包括在她的帮助下自己回归的真,其实都不是她的一厢情愿,而是恰好可以达到条件,她便做了。
这些人能够回来,未来就会成为极大的助力,不至于让凋敝的提瓦特在面对更大的灾难之时缺乏战力。
或许,还是会缺的,但能多哪怕一个人也是好的。
萨菲尔自己对于复活的态度早已没了最初的那么随意,经历了这么多,她已不是会被情感左右的人。
即便是帕尔,如果当时不是恰好有未来的自己留下的复苏之光,她大概率也是不会管的,因为她目的明确,这一次的复苏之光必然留给浮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腾蛇太元帅。
战斗力她不是很在乎,毕竟北斗都有那样的蜕变,浮舍复活以后的变化自然不会小,她注重的是浮舍的指挥能力。
在夜叉之中,多为将才,唯浮舍可称帅,这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即便帕尔是智慧之神又如何?临阵指挥 调兵遣将,她不一定强过浮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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