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边的马科休斯吐槽摩拉克斯土气的像个老头子。
摩拉克斯坐在宴道的身边,头发散在身后,偶尔几缕会被微风携裹着搭上宴道的肩膀。
“摩拉克斯……”端着茶杯,其中的茶梗片刻之后就沉了下去,宴道盯着那沉下去的茶梗缓缓出声。
“怎么?”
“‘欲买桂花同载酒’,你听过吗?”
“以前没听过,现在听过了。”摩拉克斯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微微俯身从宴道的手边拿起他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宴道感受着身边忽地靠近的摩拉克斯,脊背僵硬了那么一瞬,但很快就放松下来了。
摩拉克斯恍若未察,眯着眼睛品味杯中的茶水,视线扫过一边的马科休斯。
“下
一句是什么?”半晌之后摩拉克斯才开口询问。
“‘终不似、少年游。’”
宴道的茶水终是被掺了酒水,罪魁祸首正是马科休斯,宴道没想到躲过了归终却没躲过马科休斯。
他很容易醉,但却也能保持清醒,只是很多情绪多了些波动。
平日里,他是绝对不会将那诗句念给摩拉克斯听的,只是今日看着坐在周围的仙家魔神,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
摩拉克斯轻笑着,手指轻轻拂过身前的发丝,眉眼间沉淀着几千年的时光。
“真是像你能说出的话。”
*
之后的日子里,宴道负责统领千岩军和丛云军,丛云军的领军依旧是那个叫作常生的男人,只是他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年轻了。
宴道见到常生时穿的甚至还是那件灰白色的旧衣,他的面容与以前无差,而那位曾经年轻的领军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魁梧的中年模样。
常生见到宴道的时候有些怔愣,然后十分高兴的上前打招呼。
“许久未见您了!”
“是许久未见了,最近还好吗?”
宴道看着常生面上青黑的胡渣,原本那道贯穿容貌的伤疤在时间的冲洗中为如今的他添上了些许狰狞,多年前那个清秀的领军终是被时间变得粗野起来了。
“百姓们大多生活在归离原和天衡山附近,这边倒是没什么事情,只要是山中和海中时常有异动。”
“不是这个,我是再问你最近还好吗?”宴道望着这位魁梧的领军笑了笑。
常生愣了一瞬,然后有些结巴的告诉宴道他最近很好。
“那就好。”
拍了拍身前这位领军的肩膀,宴道便往士兵驻扎的地方走去。
常生跟在宴道的身后,时不时回答宴道的些许问题。
如今的人们十分注重传承,族谱上总会记录着祖辈的一些事情,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但是这里有无数个人,也就有无数个一百年。
常生知道文升地斗大人的名号,也知道自家祖上跟这位大人结过缘,被宴道救下的那群先民大多都记着这件事,只是常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能再次见到这位大人,甚至跟在他的身后与妖邪战斗。
千岩军与丛云军每两月轮一次职,一方留在城市总驻守,一方外出清剿附近存在异动的妖邪。
留在城中的军队由归终指挥,而外出的军队由宴道带领。
百姓活动时若是遇到了这类事件便会将消息汇报到总务司,总务司清查之后会将清单送到外出的军队手上。
总务司也是归终负责,但在其中的人多是人类。
宴道带领着丛云军外出,一路上过来他也留意到了军中最骁勇的几人身上带着的神之眼。
以前他很少见到那东西,但是自从魔神战争之后,天灾人祸之下,人类的愿望不再被忽视,而神之眼正是应允人类的愿望诞生之物。
丛云军分成两批,神之眼持有者随同常生一批前往目的地清剿平原上泛滥的元素生物,宴道则是带着另外一队人去山间调查最近的诡闻。
“听闻南天门一带时常出现碎裂的山石,山崖下似乎发现了巨大的坑洞,而且夜晚时有人听到了那里有奇怪的叫声。”
“有人受伤吗?”
“没有,发现之后总务司就发布了通告文书,禁止了百姓去南天门一带。”
跟着宴道一起的人并不多,但都是十分机敏的人。
南天门一带,宴道记得那里是若陀的老家来着。
步行十分慢,宴道干脆把之前归终做的翼型机关拿了出来,十分温和的询问身边的几人是否恐高,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宴道十分果断的用机关把几人送上了半空中。
以前摩拉克斯和马科休斯经常使用神力飞来飞去,宴道眼馋,现在他也是能飞的神了。
宴道跟在机关的后面,看着脚下的风景,感受着周边的风。
机关上坐着的几个士兵中也不乏有年纪偏小的,看着下面的风景震惊的惊呼。
“三哥,那里有棵老大的树了!”
“还有那里!那座山头长得好像我娘做的窝窝头……”
宴道在后面听着他们的话轻轻一笑。
自从醒来之后,以往在他身上的那股疲惫感像是消失了一样,时间对他的磨损也暂时消失了,人类灵魂的耐信不过百余年,那魔